她向他訴說自己的孤兒身份，可憐童年，如何背上高額的上學債務，以及被追債的賣入黑心會所的悲慘經曆。

這些事情顧銘卓早已在查她的資料上看過，他太過自信，又太容易上初婉的當——當她用她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看著他時，所有的推辭拒絕他都說不出口。

……他們在水霧彌漫的浴室中極儘繾.綣地交換了一個吻。

顧銘卓忍耐著，最後詢問，她卻臨時反悔，哭著說自己隻是一個信息素殘缺的低階alpha，根本無法讓他徹底標記。

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顧銘卓呼吸淩亂，讓她出去，自己解決。

很久以後，顧銘卓再次回想起這段經過時才意識到，當他在浴室裡想著初婉的模樣難以自拔的時候，她卻在一牆之隔外，第一次嘗試破解他的總領事權限。

那一次，她沒有成功。

所以後來的兩個月裡，他們之間的關係突飛猛進。

除了最後一步，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們都嘗試了個遍。

初婉陽光溫暖，性格開朗活潑，給顧銘卓毫無波瀾的人生添上了許多光亮和色彩。

他非常喜歡她、愛重她。

可正也因為如此，後來東窗事發的時候，顧銘卓就有多恨她。

初婉在第七次嘗試破解權限未果時，意外在他書房裡拿到了一部分聯邦機密。

任務提前完成，她直接毫不留念地安排了一場車禍把自己給撞“死”了……

顧銘卓親手為她下了葬，隨後整整三天沒有合眼，直到在主席台上講話時意外昏倒。

如果故事真的在這裡戛然而止，他真的會帶著對初婉的懷念度過剩下的半輩子。

因為他們在一起的那三個月，就足以令他緬懷一生……

……

——見他臉色稍有鬆軟，初婉立即站起身主動將纖細白皙的脖頸湊到他眼前，聲線如蜜，“喏，你看，你都把我弄傷了，真的好疼。”

纖細白皙的脖頸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可怕指痕，那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傑作。

許是思緒還沉浸在二人那段美好時光中，顧銘卓下意識地朝那片淤青輕輕吹了一下，“我的錯。”

他掏出有市無價的珍稀療養液，往她脖子上噴灑了幾下，那點痕跡瞬間以肉眼可見的極速消失。

初婉感受到肌膚光速重組再生的癢意，纖長的天鵝頸微微顫動了一瞬。

顧銘卓頓了半秒，視線停駐。

她離得太近，而且這個視角很容易讓他聯係到一些晉江不允許描述的畫麵，那是上一世初婉被全星際通緝後意外落在他們聯邦手裡時發生過的真實場景。

那些旖.旎而又荒誕的春.色僅僅發生了一個星期，初婉就夥同他人製造爆炸炸了聯邦航空港，還在兩國談判休戰的當天絕情地炸死了他。

她現在是沒有將從他那獲取的聯邦機密交給帝國不假，但她“後來”要嫁給帝國皇帝，還炸死他這件事也是真。

顧銘卓眸光幽暗，難以辨明，渾身的氣壓一降再降，壓抑性的alpha信息素險些令初婉喘不過來氣。

“……”

初婉簡直難以置信。

不是，剛才她的糊弄大法不都起作用了嗎？

顧銘卓強行掰過她的腦袋，盯著她精致漂亮的臉，“初婉，我認真問你，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感情？”

當然。

沒有。

一個合格的臥底除了要練就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能力外，還要擁有絕對的理智不會對臥底對象產生任何感情。

初婉鎮定自若地對上男人探究的眼神，“當然有啦。”

恰在此時，有人從外麵敲門。

是顧銘卓的左膀右臂之一，他隔著門說：“總領事大人，帝國皇帝來了。”

“還指派齊子穆帶著帝宮禁衛軍圍了韓家莊園。”

“……”

初婉心底微滯。

這麻煩怎麼一個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