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賤性子的纏來了(1 / 2)

誤嫁 小萵筍 4330 字 9個月前

當下無人,為方便二層的客人參與遊戲宴會,前後樓棟的二層相連互通,陸玉音因為不想再從原路下樓,免得惹人關注,沒想到打算從後麵側門出去,居然遇到了這人,看對方神色,這實屬巧合。

這人身材高大,劍眉星目,一雙眼像豹子似盯著人,等他小廝從後方跑來勸說,他煩躁低斥回去,眉宇間流露出的暴戾讓人判斷出這人並不好相處。

“少爺,這裡這麼多人,要是讓老爺知道……”

陸玉音不動聲色往後退,一臉冷漠,在未搞清楚狀況前,打定主意不開口說一句。

見勢不妙,陸玉音身後的小丫鬟杜鵑勇敢地護在她前麵,張開雙臂擋住來者,“王公子,這邊是女席!”

小廝連忙附和,一臉苦大仇深,王世琛瞪他一眼,“就說我來找妹妹的,有什麼不行?”

陸玉音不認識幾個姓王的,一猜想,便和王姝湘聯係起來,再一回想,記起來王姝湘的哥哥在家中備受寵愛,兄妹相差一歲,他準備走的是武官路子,從小脾氣爆,為人邪獰,做事全憑喜好,在京城中算是個小霸王。

根據萍姑所說的回憶,陸熙儀跟王世琛唯一一次有可能見到的時機,是在一次盛大的壽宴,顧景楨也在。

陸玉音心裡一咯噔,看樣子王世琛對陸熙儀的癡迷顯而易見、有目共睹,以陸熙儀性子,她不太可能欺瞞這等事,顧景楨不可能不知道。

那麼今日春山宴,顧景楨絲毫沒有考慮過他們相遇的情況?

又或者,他知道,但對此並不在意?

陸玉音心亂如麻,上次送梨湯,他一口未嘗,神情不悅,她本是想求能搬進內園,但邀請她去春山宴的巨大驚喜衝昏她的頭腦,一時未曾細想,顧景楨居然出其好說話。

她忘了暗室中的屈辱?忘記他在驛館裡的自大?知道有她的追求者在場,作為未婚夫的他那麼放心?

顧景楨對她的懷疑還未打消。

是質疑?是考驗?

陸玉音臉色煞白,那邊王世琛皺眉大呼:“陸小姐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

杜鵑簡直想跳起來捂住他的嘴,小廝跳起來,拉扯他回來,“少爺小些聲!咱們快回去吧……”

“我行得端、坐得正,說句話怎麼了?閃開!”

王世琛抬腳就是一腳,把那小廝踹倒在一旁捂著肚子悶聲哀嚎。

杜鵑和陸玉音都嚇了一跳,陸玉音後退一步,張望四周,既擔心有人突然冒出來,也想大聲把人叫來,逼這不知好歹的登徒浪子退開。

杜鵑顫聲道:“王公子考慮考慮我們姑娘的名聲吧!指不定什麼人路過就看到您在這兒的舉動,沒有彆的旁人在,我們姑娘可說不清楚了!”

王世琛一聽,沉吟片刻,唔……是這個理,教訓下人就該回府收拾,在外麵多沒麵子,好似他王家不會管教人一樣,也顯得他凶殘,旁人還以為他欺負女人呢!

可朝思暮想的美人就在眼前,好不容易見到的,下一次想再見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怎麼可能舍得放手?

“陸小姐若是不舒服,我送你到雅座小歇,對了,方才那份琴譜,噫,這價格不好,蠢人,我早就交代過,要拍個高價,陸姑娘舉世無雙,上回丹青妙手奪了冠,這次怎麼能敗了下風……”

王世琛搖頭歎息,罵小廝安排的仆人辦事不利。

陸玉音一愣,原來琴譜是他拍下,還以為是……她不知怎的覺得彆扭,心想真是自作多情了,心裡有點澀意,還有些羞惱,未婚夫不給她維護麵子,反倒是這忽然冒出來的公子解了難。

再看這人,一會兒行為殘暴殘酷,一會兒苦惱自喃的樣子又有些憨態,言詞雖有些粗魯,但不失真誠,情緒變化快得嚇人,果真是個呆霸王。

王世琛一臉關切看著她,直看得陸玉音頭皮發麻,心想千萬彆被看出什麼問題,也怕他上來拉扯。

王世琛忽又覺得旁邊兩人礙眼,怒瞪他們一眼,“沒看到我跟陸小姐說話麼,還在這兒站著做什麼?”

陸玉音暗道不妙,那些人正缺沒有議論她的好理由,這王公子的牛脾氣十匹馬都不一定能拉動,再僵持就會把人引來,更擔心萬一若是這人凶性大發,動起手就糟糕。

陸玉音當即冷了聲音,道:“熙儀先謝過王公子的賞識,有什麼話直說便是,若有不方便,他們二人暫時稍遠幾步,可您要注意時間,說完了,恕熙儀不能久留。”

陸玉音一開了口,王世琛皺著臉欲辯解,可一看到她冷若冰霜的模樣就連連點頭,另外兩人不敢走遠,得了主子命令,一前一後站遠幾步,緊張地張望風聲。

陸玉音也怕這人說什麼不該說的,還不如讓他把廢話說完,但王世琛湊上去了,臉微紅,高大男子低頭不好意思看她,手腳彆扭得不知往哪兒放,支吾半天。

他一下下偷瞄陸玉音,在她怒氣值和忍耐度已經到頂的時候,王世琛終於開口:“琴譜好、琴譜有格調,好久不見,陸小姐好似有些……”

陸玉音麵無表情,兩人臨杆而立,長廊風聲能不讓二人的話被人聽清,可此處也並無遮擋,前後來人都能一覽無餘。

王世琛忽然低聲喃喃,猶豫道:“你身上的味道怎麼不一樣了……”

陸玉音眉頭一跳,不動聲色,輕聲問道:“沉水香,怎麼不一樣?”

“不是說調製香,是你身上那種本身的香味。”

王世琛脫口而出,他看到陸玉音彆開臉,猛然意識到這話過於輕佻,自己先鬨個大紅臉,慌忙搖頭,“啊我、這……我不是有意,哎,就是不一樣……”

他小心看著陸玉音臉色,漸漸說話變得小聲,好像終於發現什麼問題,自己開始思索起來。

陸玉音覆在欄杆上的手捏到指尖發白。

人本身的氣息隻有親近之人才嗅得出,她與陸熙儀,一人自幼用香,一人不用,加之本身氣息,兩個人的並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