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天早上看到的畫麵又已經讓他養成了習慣,讓他的視線在跑步過程中去尋找薑漁的身影,這種尋找是無意識的,就像一種神經反應,不受他大腦指令的操控。
往往當聞峋反應過來時,他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少年圓潤可愛的兩個腰窩上。
這讓聞峋出現了一種生活脫離掌控的,微微的焦躁。
與此同時,他還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聞峋是個26歲的成年男人,每天早上,會有一些成年男人都會有的反應。這很正常,原本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因為過不了多久身體反應就會自己消下去。
但薑漁每天這麼神出鬼沒一周多後,聞峋發現他消不下去了。
必須要借助一些外力,比如衝涼水澡,或者彆的什麼方法,才能讓身體恢複到正常狀態。
聞峋神色凝重起來。
他往常並不是一個重欲的人。
聞氏私家醫院,男科。
醫生看了眼體檢單和影像報告,發現都沒問題,問:“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
聞峋沉默一會兒,將最近生活中唯一的變數說了。
醫生:“如果確實是你說的那種情況,引起交感神經興奮,是很正常的,自然疏解即可。或者,你可以改變一下你晨跑的時間,不要總和那個男生撞上。”
*
第二天一早,薑漁在抱著瑜伽墊去往亭台的路上被人攔下。
聞峋遞給他一串鑰匙,聲線微冷:“我給你買了一間舞蹈室。”
薑漁:?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他今天依舊穿得單薄,喇叭袖V領上衣,黑色貼身舞蹈褲,勾勒出姣好緊致的身形,鎖骨處的皮膚白得晃眼。
聞峋微微彆開視線,聲音微啞地重複道:“我給你買了一間舞蹈室,你以後可以去那裡練舞,不要在這裡跳了。”
薑漁心頭有些好笑:“聞大總裁,我不是你公司的員工,你的發號施令對我來說,沒用。”
他抱著墊子轉身要走,肩膀卻忽然被人抓住。
薑漁停下來,回過頭,瞥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放開。”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聞峋神色微愕,驟然收回了手:“抱歉。”
那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又爬上了他的心臟,男人衣袖下的指節微微繃緊,叫住轉身欲走的人:“薑漁。”
薑漁背著男人的臉上浮現起一絲小小的雀躍,這還是聞峋第一次叫他名字,男人聲線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大提琴的弦音,叫出來很好聽,也不知道在床上叫他的名字時,會不會比這還要好聽。
他狀似無事地轉過頭:“你還有什麼事嗎?”
聞峋說:“你開個條件。”
薑漁:?
他有點弄不懂聞峋的腦回路了。
薑漁:“什麼條件?”
聞峋:“要怎樣,你才能不在這裡做練習。”
薑漁:“我愛在哪裡做就在哪裡做,你家住海邊嗎管這麼寬。”
聞峋:“你在這裡做,誰都可以看到。”
薑漁眼珠子轉了轉,不動神色地湊近,輕聲說:“你是不想讓彆人看到我?”
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聞峋蹙眉:“我不是那個意思。”
薑漁哼哼:“那你是什麼意思,我到你買的私人舞蹈房裡去練舞,不就隻有你能看到了嗎。”
聞峋在事業上向來思維清晰,此刻卻不知怎地被饒了進去,他嘴唇閉了半晌,最後隻能生硬地轉移重心:“你為什麼一定要在這裡練舞?”
薑漁:“這裡環境好,空氣清新,而且人少,不會有體育生一直盯著我看。”
聞峋:“體育生?”
薑漁撇撇嘴:“對啊,學校的舞蹈房和體育館是挨著的,每次我去練舞,沒多久外麵窗戶上就會扒一群體育生,臭烘烘的,煩死了。”
“... ...”
不知怎的,想到屬於一群陌生男人的目光落在薑漁潔白姣好的身體上,聞峋竟有些莫名的不快,但這種感覺很微妙,一閃即逝。
聞峋聲音冷硬:“可你在這裡練習,我也會看到。”
“看到就看到啊。”薑漁望著他的眸子水潤清亮,“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聞峋眸色沉黑地盯著麵前的人,衣袖下的手掌緊攥成拳。
他不明白怎麼能有人這樣雙標,介意被學校裡的體育生看,卻不介意被他看。
可下一刻,薑漁忽然湊近,挺翹的鼻尖落在離他咫尺之遙。
少年吐息很輕,含著剛漱過口的白桃香氣,羽毛一般撲打在他的輪廓上:“還是說,我影響到你了?讓你跑步的時候不專心,每天都在偷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