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星栩一劍刺死了那力氣大的刺客後,馬車外的動靜慢慢小了下來。
半響。
宋玄甲的聲音傳來。
“陛下,刺客儘數伏誅,臣護駕不力,還請陛下降罪。”
沈清言還抱著顧星栩的手,聽到外麵宋玄甲的聲音後,才回過神來。
“快回宮,讓太醫來馬車上。”沈清言飛快地吩咐道。
顧星栩本就是被強撐著,聽到外麵的刺客都伏誅了,才趴到沈清言的懷裡。
緩緩閉上眼睛,手卻怎麼都不肯收到懷裡,怕弄臟沈清言的衣服。
“顧栩,太醫馬上就來了。”沈清言抱著顧星栩說道。
顧星栩腦子昏昏沉沉的,有些聽不清楚沈清言的話,隻是用沒有受傷的手拉著沈清言的手,安慰著沈清言。
“陛下。”太醫上來後,眼睛都不敢抬一下,馬車裡的血腥味讓人聞到就知道有人受傷了。
“快來幫顧栩看看,她中毒了。”沈清言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顧星栩的手心流出血,越發黑紅,讓沈清言看得越發眼熱。
“是,陛下。”太醫回道,跪著挪到了顧星栩身邊,對著顧星栩的手仔細看了起來。
“陛下,這是北境之毒,名喚雪月花露。”太醫的話讓沈清言為之一振。
這十年間跟北境的暗鬥不少,自然也聽過北境最為陰毒的毒藥便是雪月花露,名字倒是好聽得緊,但是毒性卻是極大的。
“可能解?”沈清言問道。
“臣解不了此毒,隻能先暫緩毒性的發作,讓顧大人能少受些苦。”太醫小心翼翼地說道,怕自己不能解毒,沈清言遷怒於自己。
沈清言聞言,並未怪罪於太醫,隻是讓太醫給顧星栩開始治傷。
“唔……”用烈酒給顧星栩消毒時,顧星栩沒忍住輕哼了一聲,額頭上也開始冒出細細的冷汗。
把沈清言心疼得捏著手帕的指尖都掐白了,給顧星栩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眼睛來回看,一會開口顧星栩的受傷的手心,一會看看顧星栩的臉。
半響,太醫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陛下也太在意眼前之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曆,就連宋將軍都對其尊敬有加。
要知道宋丞相在宋玄甲這個鐵血將軍麵前都討不了半分好。
“陛下,血止住了,臣這就下去開方子。”太醫開口道。
沈清言點點頭,讓太醫退下來了。
見顧星栩還處於昏迷中,把自己的臉和顧星栩的臉貼在一起。
感受著顧星栩的溫度,心裡才安穩下來,不停地告訴自己,顧星栩是神仙,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
回到皇宮內。
沈清言住的玉清宮第一次住進去外人,還是皇宮內的人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帶著麵具,讓人看不清麵容。
宋玄甲幫忙把顧星栩抱到沈清言的床塌之上,便出去在外門守著。
不久,太醫院的人送來了熬好的藥。
沈清言親自給顧星栩喂著藥。
可兩勺藥下去,都順著嘴角流地掉了,根本就沒有進到嘴裡,更彆說咽下去了。
沈清言給顧星栩擦乾淨臉上的藥痕後,端起藥便喝上一口,對著顧星栩的嘴開始喂藥,指尖不停地撫摸著顧星栩的咽喉,希望顧星栩能咽下去。
指尖感受到顧星栩有了吞咽的動作後才鬆了一口氣,能喝進去就好。
剩下的半碗藥,沈清言都是這麼喂的,一口一口地喂給顧星栩。
“陛下,你也休息一會吧。”彩雲接過沈清言手裡的藥碗道。
“朕還不累,把宋將軍叫進來。”沈清言給顧星栩把被角捏好。
走到外殿去。
宋玄甲已經在外殿等著了。
“陛下,臣有罪,還請陛下責罰。”宋玄甲跪下道。
沈清言沒有理會地上跪著的宋玄甲,今日之事,宋玄甲的確是護駕不力,如果她的身邊沒有顧星栩的話,如今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了。
她不知道馬車外是何等情形,讓宋玄甲不顧馬車裡的自己,讓利劍刺穿了馬車。
“今日之事等查清後,自去領罰。”沈清言坐在案記前說道。
如今還需要宋玄甲去查到底是何人做了內應,不然北境之人怎麼會知道她們這個時候回宮,又是如何得知她走這條道回宮。
“是,臣會查清此事,多謝陛下不殺之恩。”宋玄甲拱手拜謝道。
自己的有錯,因為顧星栩地到來,讓他鬆懈了不少,甚至覺得顧星栩在馬車裡,沈清言比在皇宮裡還安全。
可顧星栩好像沒有以前厲害了。
難道這十年裡顧星栩也出了變故?
尤其是帶著的麵具。
“下去吧。”沈清言揮手讓宋玄甲先下去了。
宋玄甲出去的時候,剛好碰到彩雲端著燕窩進來了。
“陛下,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彩雲給沈清言把燕窩舀了一碗端到沈清言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