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見五條空突然沒了聲音,看過去,瞧見他緊張的臉龐,詢問:“你怎麼了?”
五條空回過神,遮掩住眼裡不安,才強裝隨意回著:“沒怎麼。就是聽你提五條悟,有些驚訝。”他說的很隨意,可仔細聽還是能感覺到他語氣中帶著的微微顫音。
沢田綱吉眨巴幾下眼,盯著他瞅了會兒,說道:“五條悟應該是為了你,才在委托地點等我們的。”他把五條悟說的那番關心話講了出來。
五條空勾唇,卻不帶一絲暖意,隻是冷漠,“我看他隻是為了不想讓彆人知道他有這麼一個丟人的弟弟吧。”
莫名覺得他像是誤會什麼的綱吉想要辯解一下,卻見他已經轉移了話題:“有找到什麼辦法嗎?”
他一提,綱吉神情頓時變得低落,“沒有辦法。”
五條空雖然有想過沒辦法,但萬一呢?
現在看來,是沒有萬一了。
他看著神情低落的綱吉,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他理解不了他的心情,更不知道想留下一個已經是要死了的人的意義何在。
但他知道一點,他不想看眼前人難受,乾巴巴安慰著:“再找找其他辦法。”
沢田綱吉打起精神,重重點頭應著:“你說得對,肯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
見他被自己安慰到,五條空悄咪咪揚了揚唇角,看樣子他還是有安慰人的天賦。
隨後,又一陣安靜。
就在綱吉想要詢問一些事時,肚子咕咚響的聲音傳來,他看過去,就見到微紅著臉的五條空,站起身徑直去到廚房。
幾分鐘後,糊了的麵包片和一杯熱牛奶被擺在五條空麵前,這次換綱吉臉色發紅了。
他隻不過想叮一下麵包,但他是第一次,怎麼也掌握不好,擺在五條空麵前的還是他挑出來的那不怎麼糊的。
沢田綱吉不太好意思講著:“你將就著吃一些吧。我不太會弄。”
五條空望著眼前的麵包,眼睛有些發澀。這是第一次有人知道他餓了,為他親手準備吃食。
看他不動,綱吉撓撓頭,以為他是不喜歡,便說著:“雖然不是很好,但你先填肚子,等……”
“很好!”
沢田綱吉話說到一半被打斷,感到詫異。
五條空開口:“很好吃。”
“可是你還沒吃……”
正說著,五條空拿起烤糊的麵包,一口一口認真吃著。好似擺在他麵前的不是什麼糊了的麵包,而是山珍海味。
沢田綱吉望著他,有些無措。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外麵的人似乎連幾秒鐘都等不得,又開始拍著門。
聽到聲音,綱吉迅速向外跑,當瞧見敲門人是亂步時,趕忙打開門。
江戶川亂步板著臉抿著唇徑直向裡走。
沢田綱吉察覺到他心情不好,關上門跟在他身後。
江戶川亂步看著客廳裡坐著的五條空,連目光都不帶給,卻是坐在他的對麵。
感受著壓抑氛圍,綱吉下意識先關心起亂步,“亂步,怎麼了?”
江戶川亂步看向他,突然冒出一句:“是假的吧。”
一時沒明白他意思的綱吉,不由問著:“什麼?”
江戶川亂步碧綠色的瞳孔多了些陰霾與急切,緊緊盯著他。
沢田綱吉再仔細想他所說假的,明白應該是江戶川叔叔的事情。抿起唇,他也想這件事是假的。誰都不希望這件事是真的。
可事實卻容不得忽視。
他道:“亂步,肯定還會有其他辦法。”
江戶川亂步低下頭,整個人顯得無助又彷徨。
更讓他難受的一件事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就像是他站在一個還未發生的案件開端,他已經看到凶手,卻阻止不了凶手,甚至也抓不到凶手,隻能讓事情進行。
這對於一個偵探來講,是極其侮辱的。
這一切,都令他內心的某些想法坍塌。
沢田綱吉擔憂的望向他,“亂步……”可除了喊他的名字外,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五條空吃完了麵包喝完了牛奶,正挺直著背,避免讓自己吐出來,實在是太撐了。
他瞧不得綱吉難受樣子,睨了眼亂步,出聲說道:“坐在這裡,就能找到辦法了?”
明明這不友好的話是對著亂步說,卻被綱吉聽進去了,他開口:“你說得對。”綱吉又想起五條空未來之前的目的,起身問著:“亂步,我去找江戶川叔叔,你要去嗎?”
江戶川亂步彆彆扭扭想說不去,可他確實想見他,起身就向外走。
沢田綱吉跟著走了兩步,才記起屋裡還有五條空,他遲疑道:“五條空,你要跟我一起嗎?”
“要。”
三人來到隔壁,就瞧見江戶川警官正拿著手柄玩遊戲!
聽他那沉穩的笑聲,便知道他很喜歡。
沢田綱吉眼睛亮亮的看過去,原來江戶川叔叔還有這一麵。
江戶川警官瞥了他們三人一眼,說:“你們先坐,等我玩完。”又絮絮叨叨著:“好不容易趁亂步母親沒在,可以好好玩一玩。”
江戶川亂步貼著江戶川警官坐,綱吉也有些想,但還是靦腆的與五條空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