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秦闕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窖裡,整個身體都冷了下來。
燕傾……發現了?
她知道敏銳如對方早晚會發現,隻是沒想到坦白來得如此突然。
但刺骨的冷意褪去後,她反而徹底放鬆下來。
就像個被主人抓到的小偷,不必再提心吊膽,隻需等待最後的審判。
“是的。”
她坐起身子,被窩中積攢的熱氣散去,她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
如同迫不及待認罪伏法的犯人,她將一切和盤托出。
“被標記之後,我做了很多關於你的……不禮貌的夢,我知道那很不好,但我控製不了夢境,醫生說那是被標記的後遺症,我在渴求你的……信息素。”她苦笑一聲,“跟你見麵以後,每一次接觸都讓我想入非非,我想接近你,想牽你的手,想擁抱你,甚至……想親吻你,這很不應該,你是為了還我的人情才來參加這個節目的,你還說我是個好演員,你是很好的人,我卻,卻這樣肖想你,我,對不起,真得對不起。”
燕傾看著對麵的黑影縮成好大一團,alpha原本溫吞的嗓音打著顫,沙啞哽咽。
也沒太出乎她的預料。
她早就知道秦闕對自己沒彆的意思,在雲享閣見麵的時候,對方完全隻是個被無辜牽扯見義勇為的好青年。
她見過太多對自己彆有用心之人的眼神了。
而那時秦闕看向她的眼神純粹正直得讓她都不忍懷疑。
她更了解秦闕的秉性,如果對方是個見色起意之人,早被她電暈送進警察局了。
排除掉其他的可能,剩下的也就隻有——自己的標記影響了這個可憐的姑娘,害得她一個受害者現在像個罪人一樣跟自己道歉。
燕傾在問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秦闕說出多曖昧的幻想,她都隻當對方生病了,就算反感也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可現在聽完了對方斷斷續續的自白,她沒一點厭惡,甚至還想問。
就這?
得多純情的孩子,想入非非都隻能想到接吻這一步?
搞得她現在又想笑,又愧疚。
她實在不該欺負人家的。
誰讓秦闕那副戰戰兢兢欲言又止的樣子太可愛了呢?
揉著額頭整理好措辭,燕傾放輕聲音,“要說對不起也該是我說,是我標記你在先,那時候我們還不認識呢。”
她回去後也想過,自己不願意被人標記,卻在彆人的邀請下標記了對方,多少有點寬以待己。
怎麼想都是誘導劑的錯,等扳倒許正後,這賬一定要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