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到了米蘭德比的日子。
穿著紅黑或藍黑球衣的球迷如潮水一般從大街小巷湧進狹小陳舊的聖西羅球場。
而在聖西羅球場內,羅森內裡與內拉祖裡隔著一排排空座位遙遙對峙。
看台的周圍訓練有素的警察正在巡邏,預防著可能發生的球迷打架。
要知道,聖西羅雖小,但還是能容納幾萬人。一旦有暴力事件發生,那是一場災難。
主場更衣室內。AC米蘭眾人正在各自更換球衣,球鞋等,而諾蘭捏著手心的那個小布包卻不知如何是好。
按理說,球員進場是不能帶與比賽無關的東西的。比如說:項鏈、戒指等。諾蘭一直以來都是個牢牢遵守規則的好孩子,所以要他突然去偷渡一個小布包進場,他一時之間還真不知怎麼做。
而諾蘭的遲疑被一旁的巴洛特利捕捉到,他疑惑問道:“諾蘭,你怎麼了?”
“.......我....”諾蘭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說自己在想房東太太送的幸運符該藏哪兒?好怪。
然而,角落裡他們倆的對話立刻就被眼尖的隊友發現了。博阿滕衝著諾蘭擠眉弄眼,捏著嗓子裝怪道:“我們的小諾蘭,是不是擔心一會國際的人把你啊嗚一口吃掉?嗷嗚——嗷嗚!”
沙拉維忍俊不禁,也跟著打趣道:“哦~諾蘭,彆害怕,對方不是狼!”
更衣室內的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間更衣室裡充滿了快活的氣息。諾蘭臉唰一下就紅了,熱血直衝天靈蓋。他猛地站起來,高高舉起手中明黃的布包,大聲說道:“我一點也不害怕國際米蘭!我剛才隻是在想——要怎麼把這東西帶進球場!”
結果更衣室裡大家笑得更大聲了!就連素日與世無爭的阿比亞蒂都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快活的大笑。
“乖寶寶諾蘭!”老油子博阿滕捧腹大笑。沙拉維則是好奇地望著小布包,問:“裡麵是什麼?”
諾蘭一邊瞪著那些還在笑的哈哈怪,一邊答道:“是房東太太送我的幸運符。”
“噢!房東太太!”隊友的語氣很曖昧。
“!”什麼肮臟的大人!
老隊長安布羅西尼瞧著他們再逗下去就要惹毛米蘭的小甜菜了,便站起身來,正色道:“都認真點!待會可是米蘭德比。想想吧,我們稍後就要站在聖西羅,麵對我們的死敵!”
緊接著他又轉頭對著諾蘭,語氣稍柔,道:“幸運符的話,可以放在襪子與護腿板中間。”
諾蘭剛打算這麼做,結果更衣室的大門“吱呀”一聲就被人推開了。
主帥阿萊格裡走進了更衣室。先前沒個正行的大家立馬搖身一變,個個都像三好學生一樣,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而諾蘭卻沒反應過來,他還彎著腰,打算把幸運符塞進去。阿萊格裡饒有興趣道:“這是什麼?”
諾蘭對著主教練重複了一把房東太太的原話。
阿萊格裡嘴角一抽,見多識廣的他當然清楚種花道教與上帝無關。信奉科學的他很憐愛地看著諾蘭,瞧這孩子,估計是被上次的受傷嚇壞了!有個東西當心理安慰也不錯。
在心中悄悄吐槽諾蘭後,阿萊格裡深吸一口氣,今天是米蘭德比。想到這,他心中也略有忐忑。
阿萊格裡執教AC米蘭的首賽季便在聯賽雙殺了國際米蘭,但他深知那時的國米正深陷重建期,而自己陣中又有伊布、羅比尼奧、卡薩諾等大將才得以雙殺國米。
而11~12賽季時,他執掌的AC米蘭就被國際米蘭雙殺。
如今,要說要談到米蘭德比,那他還真是心裡沒底。
但阿萊格裡到底是米蘭主帥,未戰先怯絕不是為帥之道。
而且他也渴望著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來洗刷自己曾經德比失利的恥辱!
阿萊格裡站在眾人麵前,環顧四周,才緩緩道:“相信大家都知道,這場比賽,我們的對手是國際米蘭!”
“國際米蘭他們很難纏,一直都是我們AC米蘭前進路上最惡心的絆腳石。所以——我對大家隻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勝利!像一輛戰車一樣把他們碾碎!”
諾蘭驚訝地發現,這時的阿萊格裡不複往日的溫和謙遜和風度翩翩,他揮舞著拳頭,眼裡燃著灼灼的火焰,高聲呐喊:“碾碎國米!”
而諾蘭、大家也被阿萊格裡感染,AC米蘭眾人齊聲高呼:
“碾碎國米!”
“碾碎國米!”
“米蘭城屬於AC米蘭!”
與此同時,國際米蘭更衣室。
國際米蘭眾將排成一排,斯特拉馬喬尼站在眾人身前。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各位,我們最近的比賽成績並不好。”
“九月末,我們先是被送分童子錫耶納揍了個2:0,然後又被中遊球隊切沃按在地上又打了2:0,緊接著勉強贏下佛羅倫薩。”
“我得承認,我們國際米蘭仍處於重建的陣痛之中。”
想到先前聯賽的失利,在場的各位國米球員的神情都很沉重,與AC米蘭更衣室內的激情澎湃不同,國米更衣室裡靜得連針掉下來都能聽清。
斯特拉馬喬尼繼續道:“但是——麵對AC米蘭,我們國際米蘭就能因為還在重建隊伍這個狗屎原因麻溜地認輸,投降嗎?!”他的語氣陡然一轉,變得尖利高昂。
隊長薩內蒂身軀一震。
更衣室內依舊沉悶、壓抑,然而在國米眾將心中,憤怒、不甘、厭惡卻在熊熊燃燒。
斯特拉馬喬尼那雙飽含威嚴的眼睛冷冷地掃描著國米眾將,像無聲的詰問——你們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