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友誼賽，你進球了嗎？進球後聖保羅球迷有沒有生氣？”

“……我進了球，但沒有慶祝。聖保羅的球迷或許會難受，畢竟他們的球隊輸了。”卡卡道。

“Ricky，你有沒有想過在一支球隊一直踢到退役？”

卡卡陷入短暫的沉默，他抬眼望向窗外馬德裡那湛藍如海的天空，忽想起他曾經的隊長——馬爾蒂尼，他有一雙比天空更藍的眼眸。

馬爾蒂尼家族都是一人一城的典範。

卡卡眯眼看著馬德裡璀璨的太陽，此刻的上帝之子失去了往常溫暖的笑容，他垂著眼眸，濃密的睫毛在皮膚上投出一片小小的陰影，唇線抻平。片刻後，他終於道：“有過。”他的聲音很輕，像大風裡裹挾的一枚葉子，被風帶得很遙遠。

諾蘭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聽著耳畔的風聲獵獵。

米蘭內洛起風了，而這風還來勢洶洶。

金色短發被風吹得淩亂不堪，甚至遮住了他的視線。風吹得諾蘭眼睛生疼，他紅著眼圈，忽道：“我也有過。可是、可是我後天就要成為他們的對手了。”

“……”

“我一直以為，我早晚會登上都靈安聯球場，我會和Gigi、皮隊、椰子大家一起為尤文圖斯征戰，可是，可是……”電話那頭諾蘭的聲音啞了下來，剔透的淚珠順著白皙的臉頰滑下，砸在水泥地上，像小孩濕漉漉的眼。

兩天後，他即將站在聖西羅，迎戰尤文圖斯。

諾蘭曾經發誓要捍衛的，卻是他如今要攻破的。

“……”

卡卡抿著唇，他忽想到前年AC米蘭與皇馬的歐冠小組賽了。那時的卡卡與此刻的諾蘭何其相似。

他欲奪走的，正是米蘭守護的。卡卡曾經也是這支隊伍中的一員，可是任他往昔與內斯塔、馬爾蒂尼、皮波等人有多少情誼，當他身著白衣，站在場地的另一邊時，他們便已經是對手了。

不過，卡卡遙遙望著伊比利亞半島的東方，忽然微笑起來，他的語調很輕快：“不過，諾蘭，你可不會悄悄給尤文圖斯放水吧？”

他的話打破了這沉悶的氛圍。

“什麼？”

諾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說，諾蘭，你不會悄悄給尤文圖斯放水吧？”卡卡一字一句重複道。

“Ricky！我當然不會的！你怎麼可以這樣想我！”諾蘭跺腳，難道他看上去很像什麼會因為私人原因拖球隊後腿的人嗎？！

“唔……這可說不定？”卡卡作勢托腮沉思。

“Ricky！我肯定不會！你就等著我比賽的時候射穿尤文圖斯的球網吧！”諾蘭腦子發熱，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噗！那我就等著了。”

諾蘭：“等著就等著！”

電話那頭，卡卡的唇角慢慢上揚，眼神裡帶著狡黠。

惡作劇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