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爪子糊到某人亂看的眼睛上,五條悟又接連拒絕了桐葉試圖親親抱抱的動作,無視耳邊摯友的嘲笑,掙脫桐葉的手回到了沙發上趴著。
被小貓咪堅決拒絕的桐葉隻得悻悻回屋睡午覺,在夢裡和她的新歡貼貼。
……
正午的陽光從客廳的窗戶鋪上沙發,白色長毛貓咪在陽光和微風下像朵大顆的蒲公英。
這顆蒲公英輕盈地跳上了門口的鞋櫃。
五條悟偏頭看著門口儀容鏡裡的自己,卻像是在透過那雙瑰麗的瞳孔望向彆人。
“我說,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你們也該適可而止了吧,”五條悟的話語間毫無笑意,“一群猥瑣的糟老頭子眼都不眨地瘋狂偷窺年輕女性可是該被挖掉眼睛的罪行哦。”
即使無法無天到讓所有老師長輩頭疼不已,自我中心者五條悟卻也屈從於基本的道德觀念和人類利益,不是分不清輕重緩急全憑喜惡做事的人。
形勢急轉直下後,他沒有像高層想象的那樣會趁勢拿喬要挾,而是直接就放棄了原本不靠近桐葉的想法,用貓咪的身份住進了對方家裡。
——但這也是他會妥協的極限了。
充當高層的監控攝像頭去全天候偷窺年輕女性的起居可不是他會發揮的作用。那些老東西妾室和情婦一個賽一個得多,五條悟半點不信任他們的道德底線。
“五條悟你想做什麼?!”
慌亂的斥責聲在耳邊此起彼伏炸開。
對於那些自從知道自己可能會陪著自己的世界一起完蛋後就變得神經質起來的上層人士而言,成功跨過世界壁壘連接上雙方世界的五條悟意義非凡。
他的眼睛看到的世界乃至他不斷發出錐心之語的聲音,無一不是他們安全感的來源。
“我能夠時刻掌控現況”是許多人還能維持平靜的前提條件,如果失去和五條悟這邊的聯絡,恐慌和焦慮便會瞬間散播開來。
“保持聯絡狀態是事先說好的,五條家的小鬼你不能出爾反爾。”
多色厲內荏的腔調啊。五條悟無所謂地偏開了頭,不讓他們透過鏡子看到他臉上過於嘲諷的情緒:“既然這樣,反正那時說的是保持近距離就可以,老子現在離開她家也行。”
如果不是他這邊隻能單方麵開啟通訊卻不能關閉,他才不跟他們廢話。
果不其然,耳邊驚怒的吵嚷更紛雜了。
中間似乎還夾雜了歌姬模糊的嘀咕聲:“原來這家夥還有做人的時候。”
五條悟大度地選擇不和她計較。
最終,那邊的總控台還是不得不妥協於五條悟的要求關掉了通訊頻道。
世界終於安靜了……五條悟翻身,肚皮朝上癱在沙發上曬太陽,曬著曬著就進入了淺眠。
不理會另一邊會有多少人晝夜難眠,雪白的貓咪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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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動物醫院離桐葉家所在的老小區聚集地有些距離,等桐葉背著貓包趕到時已經三點半了。
她推開醫院門,在成片的汪汪叫聲裡看到了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眼熟的女性身影:“許醫生?”
許醫生轉過頭看她,卻一時間沒認出來她是誰。
“前幾天在新城區,下雨天,我帶著個撿來的黑色的貓咪,可乖了,還是個打過疫苗的。”桐葉比劃著警長的體型。
提到貓咪,許醫生立刻想了起來,也認出了這位就是上次被淋得像個落湯雞的姑娘。
“是你啊。”她看著桐葉取下貓包,跳出來的卻是一隻白色的貓咪,“嗯?你又養新貓了?”
“是哦,”桐葉合上拉鏈,“今天早上憑空出現在我家裡的貓,養著唄。”
許醫生:“……”
想起來了,全想起來了。上次就是這姑娘,暗戳戳炫耀那隻撿來的貓自己死活鬨著要跟她回家。
醫院的另一名客人聽了一耳朵,好奇地問詢桐葉這貓是怎麼個“憑空出現”法,桐葉當即就繪聲繪色地跟對方侃了起來。
許醫生默默低頭,看著這隻傳說中“憑空出現”的同樣顏值爆表的藍眼白毛獅子貓,人都麻了。
——你們吸貓體質撿貓還能離譜到這種程度的麼?歐皇也得講個基本法吧???
五條悟迎上對方複雜的眼神,警惕地往桐葉胳膊邊退了兩步。
搞什麼?這女人什麼眼神啊?看老子不順眼?
桐葉發覺貓咪往自己身邊縮,憐愛地伸手摸了把貓腦殼,繼續跟連連驚奇的陌生人叭叭。
五條悟抖抖耳朵回頭看了她一眼,卻是沒有躲開。
——萬一這個醫生看他和桐葉關係不太熟打他主意怎麼辦?他現在可隻是一隻柔弱可憐的小貓咪誒。
結果下一秒醫生看他的眼神更複雜了。
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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