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不準去吃螺螄粉!”……(1 / 2)

以火止沸 Your唯 4587 字 9個月前

下班回家途中,喻兼而被強烈的身體欲|望所支使,走進了路邊新開的一家螺螄粉店。難得某人出差不在,他已經很久沒吃過這好東西了。

喻兼而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菜單仔細翻看,點了份花甲螺螄粉,加辣加臭,加炸蛋、螺肉、青菜、腐竹、肥牛、親親腸。

給他點單的男人笑著說:“您稍等會兒,這會兒人多。”

男人高大,膚色深,寸頭,背心,露在外的胳膊上紋了個獅子頭,整體視覺活生生的社會哥,可表情語氣卻很熱切。

這並不奇怪。現在這年代,社會哥也得在社會之餘工作掙錢吃飯。

此時正是飯點,店裡坐著十來個客人,一半已經吃上了,一半還在翹首以盼。喻兼而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他理解地點點頭,輕聲說:“沒事。”

社會哥沒再說什麼,轉身去後廚了。

喻兼而拿出耳機戴上,打開了一部關於斷舍離的紀錄片。他很喜歡家裡空無一物的感覺,可自己很難做到,便看彆人做。

沒看多久,螺螄粉還沒上來,突然來了一通通話。喻兼而一眼看到對方的名字,無聲地歎了口氣,但還是立刻接了:“傅哥。”

傅椎祁沒問他在哪兒,沒問他在乾什麼,沒問他方不方便,甚至沒問他是不是喻兼而,直接就吩咐道:“等會兒有個派對,你陪我去參加。”

喻兼而下意識地問:“你不是昨天才到美國嗎?”

“……”傅椎祁噎了下。他根本就沒出差,隨口騙喻兼而的。

原本他是計劃這幾天跟朋友帶人去南亞一個私人海島上玩,可海上的天氣變化多端,他們都上了私人飛機了,剛開了瓶香檳,就接到消息說海島周圍這幾天可能會突發連續風暴。

都是惜命的公子哥兒,出於安全考慮,就把行程改了,在隔壁市玩了兩天,今天回來趕上個派對。

但傅椎祁自認沒必要跟喻兼而解釋這些,一眨眼的沉默過後,他理直氣壯地說:“你管我呢?趕緊的,峰林路和央廣大道那個路口等我,十分鐘後我到那兒接你過去,彆磨蹭,彆遲到,趕時間!彆讓我等你!”

“可是——”喻兼而的話還沒說完,手機裡就已經傳來了通話結束的聲音。

“……”

三秒後,喻兼而認命地收起了耳機,起身去廚房門口,和裡麵正幫著廚師忙的社會哥說:“不好意思,我有事急著走,剛點的不要了,錢我照付。”

社會哥轉過身來,邊在圍裙上擦著手邊看著他說:“啊,沒事兒,不用,還沒做你的呢!哈哈哈,對不住了,這會兒太忙了。”

“沒事,是我不好意思。”喻兼而沒多說,衝社會哥點了點頭,轉身走了。社會哥沒打算收他錢,就也沒多說,見狀轉身繼續忙活。

喻兼而經過收銀台時停下腳步,拿手機掃了下台子上貼著的收款二維碼,原原本本地付了自己本該付的錢。

付完,他離開這家店,在馬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讓司機趕緊朝峰林路和央廣大道的交彙路口開。那裡離這裡有一點距離,平時打車十分鐘勉強能到,可現在是下班的高峰期……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喻兼而就不為此內耗自己了。哪怕一會兒很可能會被不講道理的傅椎祁鬨,但沒辦法就是沒辦法。

大概二十分鐘後,司機將喻兼而送到了目的地。司機已經儘力了。

喻兼而去路口找傅椎祁車的影子,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鑒於傅椎祁總換車,喻兼而從口袋裡掏出度數不高的眼鏡戴上,仔細地逡巡附近每輛車裡坐著的人,還是沒找到傅椎祁。不知道對方是沒到,還是到了已經不耐煩走了。若是後者,喻兼而又得倒黴了。

喻兼而無奈地歎一口氣,掏手機給傅椎祁發消息:傅哥,我到了,沒找到你的車。

傅椎祁很快回了語音過來。

喻兼而打開一聽,傅椎祁的語氣果然很不爽:“這都多久了?我說了讓你十分鐘到。”

喻兼而回消息:對不起,我剛馬上就出發了,可現在下班時間,路上很堵車。

發完這句,喻兼而想了下,狡猾狡猾滴又發了一句:傅哥,你已經走了嗎?那我還要去嗎?

傅椎祁:“你想得美!我還在央廣中段這兒堵著呢,沒到,你站那兒彆動,等我。”

那為什麼還要因為我遲到而不爽啊?

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每每喻兼而還是對此很無語。可無語也沒辦法,正常人和神經病的思維確實是有壁的。

喻兼而去旁邊的公交車站裡找了個地方坐著,手裡握著手機沒看沒玩,大腦放空地望著來來往往的車和上上下下的人。

他從小在國外生活,很少回國,回來也是待不到一個月就走了。大學之前他一直在北歐,人口密度很小,大學去了美國,人終於多起來了,但他沒讀多久,還沒習慣那熱鬨就被叫回了國,人就更多了。

喻兼而自己都說不好自己是喜歡人多還是喜歡人少,各有利弊,有的時候嫌擁擠吵鬨,有的時候又覺得挺好,有活氣。

他現在住的地方離公司不遠,傅椎祁在小區地下車庫裡停了三輛車,鑰匙都給了他,隨便他開,可他覺得這麼近沒必要,自己買了輛自行車騎上下班。在國外時他就是這樣,而且身邊很多人都是這樣,又環保又能鍛煉身體。傅椎祁卻總是嘲笑他在國外被洗了腦。

這幾天天氣有點莫測,時不時下點雨,喻兼而就沒騎自行車,坐地鐵上下班。

喻兼而發怔地坐了很久,腦子裡好像想了很多事,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突然他回過神來,低頭一看時間,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央廣中段再如何堵車,按道理說到這裡也用不了這麼久。

他想問下傅椎祁到哪了,打完字剛要發出去,猶豫了一下,一個個字刪除了。

無所謂吧。在這裡乾坐著,和去參加那些無聊的派對,非要選的話,他選前者。雖然他其實哪個都不想選,他還惦記著自己那碗沒吃成的加料版螺螄粉呢,這世上竟有如斯美味,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發明的。

又過了會兒,傅椎祁終於來電了。

喻兼而接起來,語氣依舊乖巧平靜,沒有半點不耐煩:“傅哥。”

他心裡期盼著傅哥說堵車堵煩了不來了,可他傅哥隻是說:“我到了,這兒有個杏林藥局,車停這兒了,你過來。”

喻兼而很好地藏起失望,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