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名偵探工藤新一失蹤,受傷的神秘男孩失蹤。
滿腦子都是多羅碧加樂園的那些破事,瀧澤純一本以為自己很難再次入睡,結果躺在愛人身側不知不覺間睜開眼,又已經是新的一天。
至於早上起不來則是另一種層麵的痛苦。
腦海中混沌一片,隻剩下一桶漿糊。瀧澤純一困得想死而不能死,眼皮之間藕斷絲連,開始真切後悔昨晚為什麼沒有早點休息。
“該起了。”一雙微涼的大手貼上臉頰。
瀧澤純一被凍得清醒了一點,抓住那隻胡作非為的手。
“為什麼你又起得這麼早?”他打個哈欠,揪住那隻手親了一口,小聲喃喃抱怨道,“我也想體會一下睜眼就是愛人的睡顏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床上又暖又軟,起不來,是真的起不來。無論有沒有秘密身份,這恐怕是全世界社畜的共同心聲。
“那該努力的人是你。”黑澤陣放任瀧澤純一撒嬌,用空著的右手把人從被窩裡刨出來,“順帶一提,現在是七點三十五分,你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趕到公司。”
瀧澤純一猛地睜開眼睛,瞬間不能更清醒。
開玩笑,沒人可以小瞧早高峰時東京的擁擠程度!
瀧澤純一緊趕慢趕,早餐都隻來得及帶了份黑澤陣提前準備好的便當,隻差沒有當著紅燈就對著油門臨門一腳。然而最終還是衝刺失敗,在路上耗費了二十多分鐘才推開公安部的大門。
“對不起,我——”
進門第一句話就是道歉。
遲到的第一要義。真誠。
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同事詫異的眼神堵在了喉嚨眼。
風見裕也握著一杯罐裝黑咖啡,看他的眼神就跟見了鬼一樣。
“怎麼了?”瀧澤純一下意識伸手摸上自己的臉。
不會吧,隻是今天一個早上沒來得及洗臉而已,這都被看出來了?風見裕也的洞察力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嗎?
“不是。”風見裕也收斂表情,鎮定地推了推眼鏡架,“隻是很久沒見到你上班這麼積極了,稍稍有點驚訝。”
很久,指的是三年。
“積極?”瀧澤純一皺眉。
風見裕也用這個詞形容的是他?
對一個剛剛才遲到的家夥?
他怎麼不知道風見裕也什麼時候去進修了反諷的藝術。
“沒錯,畢竟你不是每天都會提早這麼多來上班的。”風見裕也直指自己桌上一遝厚厚的資料,“正好,我們可以快點開始工藤新一案情的討論。”
是風見裕也的大腦終於被咖啡因毒毀了,還是他瀧澤純一終於被愛情蒙蔽了雙眼。
提早?
瀧澤純一有點站不穩:“稍等,容我緩緩。”
他扶著門框,強行冷靜下來,首先看向辦公室掛著鐘表的位置。
很好,七點三十。
然後是手表,很好,鐘非常準時,沒有走快。
隻剩下一種可能。
他被騙了。
事實證明,黑澤陣說起謊來那是臉不紅心不跳,完全把他一個公安精英給騙了過去。
你乾得好啊,黑澤陣。
瀧澤純一咬牙切齒。
今晚就讓他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真正的主人!
“你要站在門口解決早餐嗎?”風見裕也看著他手中提溜著的便當盒,“我不覺得那是個好主意,路過的人會相當困擾的。”
“……”瀧澤純一看看鐘,又低頭看看手裡的飯盒,發出一聲來自內心深處的深沉歎息。
“便當盒裡是我愛人今早做的三明治。你也還沒吃過早餐吧?可以分你一些。”瀧澤純一放下手頭的東西,翻個白眼,“我先去衛生間洗個臉。”
出發的時候太急,更衣刷牙之後就跑路,導致現在渾身不舒坦。
“我可不會幫你解決三明治裡的生菜葉。”風見裕也毫無同情。
瀧澤純一權當沒聽見。
二人對瀧澤純一愛人準備的三明治進行了拆分。
構造非常簡單:兩片吐司,一片西紅柿,一片生菜葉,幾片醃黃瓜,一片生火腿。沒有多餘的醬汁,食材都是純天然無加工,生動詮釋著健康二字。
便當盒放在桌上,風見裕也被瀧澤純一拽著不讓走。
“刀工不錯。”良久,風見裕也憋出這麼一句話,“生火腿片切的薄厚均勻。”
“不,我沒有讓你評價我愛人的廚藝水平。”瀧澤純一麵無表情,“他的廚藝和刀工都是天下第一,不需要你來強調。”
“……”風見裕也,“我還是不會幫你解決這些蔬菜的。”
“滾滾滾。”瀧澤純一隨手抓起一個三明治塞進風見裕也嘴裡,把人從自己桌前推走,“冷酷無情的家夥!”
風見裕也放棄抗爭,啃著寡淡無味的三明治回到工位。
“說真的,我吃過更像樣的三明治。”言語間絕對不是在炫耀他嘗過上司親手做的三明治。絕對不是。
“也許你該讓你的愛人去和降穀先生進修一下。”
“閉上你的嘴!”瀧澤純一目露凶光,“有你一口吃的就該感激殆儘了!”
風見裕也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