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字字珠璣發人深省,沈淮知聞言臉色變了又變,時而羞愧時而窘迫,身形不住晃動,竟被震懾的往後退了兩步。
係統覺得這個男主很廢,甚至有點恨鐵不成鋼。
【男主前期就是個戀愛腦,一心想當個逍遙自在的閒散王爺跟女主雙宿雙棲,直到女主跟原身奉旨成婚,他後來又被太子構陷差點沒命,才讓他下定決心開始參與奪嫡。】
宋雲神情肅然的立於一片朦朧月色之中,側臉線條流暢輪廓柔和,猶如一尊精雕細琢的雕塑。
不知為何,她那如蒲扇般細密顫動的睫毛,以及那挺翹略顯可愛的鼻尖,竟讓她看起來少了幾分冷漠,多了一絲難言的柔情。
衛景翊定定望著她的側臉,有那麼一刻竟然晃了神。
係統見她久久不出聲,冒出來問了句。
【宿主啊,你在想什麼?】
衛景翊收回目光,想起係統剛才的話:“男主被太子構陷,不會是她的手筆吧。”
係統不得不誇獎她的敏銳。
【宿主你可真聰明啊,小說後期就揭露了這樁舊案,的確是女主設的局,為的就是逼男主參與奪嫡。】
沈淮知被宋雲紓這一番話說得羞愧難當,他垂著頭喃喃:“紓兒,我......這話我日後決不再提了。”
“都怪我。”然後沈淮知痛苦不堪,埋著頭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若我能得父皇寵愛,當初我跪求他收回成命時,他也會多疼惜我些。”
眼見沈淮知如此痛苦,宋雲紓卻隻是垂眸淡淡道:“我話儘於此,你我日後莫要再見了。”
說完,她轉身便要走。
“不,紓兒!”沈淮知猛得抬頭,伸手牽住她袖角。
宋雲紓側身,袖角隨之上移半寸綻露出半截皓腕,隻見那嬌嫩到仿佛一掐就能吹水的肌膚,赫然印著一圈青紫。
那青紫瘀傷,在她雪白的膚色上極為現眼,甚至依稀能看清上麵的指痕。
沈淮知瞧見了這一幕,頓時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失色道:“你手上為何有傷?是何人傷了你?”
不等宋雲紓開口,沈淮知像是想到了什麼,一雙星眸被怒火點燃霎時間變得通紅:“定是他,除了他不會再有彆人,我早該想到.....”
係統火急火燎的冒出來吃瓜。
【誰啊誰啊,居然有人敢傷女主,真是個不怕死的勇士啊。】
衛景翊沒忍住嘴角抽了抽,看來係統這是吃瓜吃傻了。
沈淮知握緊拳頭,由於太過用力骨節咯吱作響,他咬著牙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仿佛付諸了所有怒火:“衛景翊!”
係統後知後覺終於反應了過來,大驚失色。
【完了完了宿主,原來他說的是你啊,你昨天晚上.....天哪!這回是真的完了,你得罪了女主,現在就連男主也恨上你了。】
衛景翊頭疼扶額,她記得自己昨天晚上確實攥了宋雲紓的手。
但她當時剛穿過來,完全沒搞清楚狀況,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就連用了多大的力氣也不記得了。
現在想想,以她當時的狀態,應該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不然也不會在宋雲紓手上留下傷痕。
沈淮知還在無能狂怒,一時之間沒控製住音量:“那個該死的混賬東西,他竟然敢對你動手。”
宋雲紓緩緩抽回他手中衣袖,語氣淡漠:“殿下莫要多想,這傷與夫君並無乾係。”
沈淮知聞言如遭雷擊,痛苦嫉妒與憤怒交織在一起,一張俊臉都快扭曲變形了:“紓兒,你喚他夫君,還要替那禽獸隱瞞。”
係統聞言不服,找衛景翊告狀。
【宿主,男主嘴巴不乾淨,他罵你是禽獸。】
衛景翊心不在焉的回了句:“我聽到了。”
沈淮知不放棄,伸手扶住宋雲紓瘦弱單薄的雙肩,追問道:“他可是聽聞了你我此前的情意,又知我在父皇殿前跪求多日,求父皇收回賜婚旨意,心中不滿這才遷怒於你。”
宋雲紓並未否認,淡漠的神情染上了些許複雜:“殿下今日不該來。”
沈淮知終於冷靜了一些,他苦笑搖頭道:“我若不來,又如何知曉衛景翊那禽獸私下竟敢對你動粗。”
係統繼續告狀。
【宿主,你看他又罵你。】
衛景翊懶得理會它,目光下移落在不遠處宋雲紓手上,瘀傷已經被廣袖遮蓋住了,壓根看不到。
由於距離稍遠,再加上角度也不行,其實剛才她就沒看到。
“這麼重的瘀傷,你定是疼得厲害。”
沈淮知抓著宋雲紓的手,似乎在查看她傷勢,充滿憐惜懊悔的聲音也隨之飄過衛景翊耳畔。
傷的很重嗎?
衛景翊小心翼翼的從石縫中探出半個腦袋,試圖換個角度嘗試,能不能看清宋雲紓手上的淤青。
好死不死偏偏這個時候,一粒碎石子從她身後滾落,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何人!”
發出的聲音很小,但沈淮知還是聽到了,他反應極其迅速,驟然轉頭準確無誤的看向了衛景翊的藏身之處。
衛景翊正縮著腦袋要往後躲,不曾想還沒縮回去,就正好跟沈淮知來了個四目相對。
兩人都沒想到會被對方看到,頓時大眼瞪大眼都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