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順手拿起一杯,輕抿一口,當即便皺起眉來:“好苦。”
“啊,這應當是顧叔叔送來的茶。”莊瑜麵露歉意,“兄長習慣了為我沏這種茶水,白琅哥哥應當是喝不慣吧?”
白琅實誠地點頭:“好苦,我不喜歡。”
他皺著眉頭,臉頰微鼓,雖是抱怨的語氣,卻不顯驕縱,看著還怪惹人憐愛的。
莊陶忙起身,說:“我再去為你沏一壺新的吧,顧叔叔這茶是專為小瑜備的,我跟著小瑜喝慣了,一時也沒想起來。是我疏忽了。”
白琅放下茶杯,搖頭說:“算了,我不想喝了。”
他本身並不渴,隻是順手拿起來試試,有的喝沒得喝對他來說區彆不大。
莊陶卻把他這當作了怕太麻煩他,對他好感更甚,說什麼都要再去沏一壺來,白琅便隨他去了。
待莊陶離開後,他才想起他們方才話裡那個“顧叔叔”,好奇地問:“顧叔叔又是誰?”
提及這個話題,莊瑜眼底笑意中多了些懷念:“是臨原鎮內的一位大夫,亦是我與兄長娘親的舊識。顧叔叔人可好了,在娘親逝世後也偷偷來看過我們。我們房中這些藥材都是顧叔叔贈予的。若是沒有他,隻怕我連上個寒冬撐不過。”
白琅向來很會抓重點,好奇更甚:“那他為何要偷偷來看你們?”
“唔,這個嘛……”白琅問倒了莊瑜,“我亦不知。隻是顧叔叔每次來時都說不能叫旁人知曉,興許是怕府中人多想罷。”
白琅還是覺得奇怪,正要再問時,又感知到了一陣驟然而起的冷風。
陰陰涼涼地掠過他腳腕,與他初醒那夜在湖畔旁遇到過的風有些相似。
白琅打了個冷顫,蹭地一下站起來,仍舊未在周邊見到奇異的事物。
是在莊府遊蕩的惡鬼嗎?
對麵的莊瑜被白琅驟然的起身嚇到,茫然地問:“怎麼了?”
“好像有鬼。”白琅不太確定地說著。
莊瑜膽子也小,聽他這麼一說,也害怕起來,往白琅的方向靠近了些:“真、真的嗎?我們院子裡也有嗎?”
白琅上一次感知到這種黏膩陰風時,惡鬼很快便自己出現了,可這一次卻遲遲不見。
他想起墨宴說家宅中的惡鬼要設計才能引現身,擔心這是墨宴說過的什麼惡鬼作祟。
他乾脆地拿出了墨宴給他的那塊玉牌,注入一絲靈力。
接著白琅便拉起莊瑜,準備先去開闊的地方:“走,我們先出去。”
“好。”莊瑜臉色蒼白,顯然是怕極了,跟著白琅一同走到院子內。
幾乎是他們剛出去,墨宴便禦劍自主院方向而來。
“小白琅!”他落在白琅麵前不遠處,收劍歸鞘,“怎麼了,可是遇到何事了?”
白琅見到墨宴,大步朝他跑去,莊瑜一時都沒跟上他。
他一把抱住墨宴袖角:“屋子裡好像有鬼……我怕。”
白琅聲線微顫,語氣輕輕的,聽著很可憐。
惡鬼長得都好醜,好嚇人的。
墨宴保護欲一下就竄起來了,將人護在自己身後:“彆怕,有我在,我絕不讓那些惡鬼傷你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