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新) “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嗎?……(2 / 2)

瞳孔伸縮,呼吸急促,桌角恐怕都要被扣爛了吧。

他露出了惡作劇成功的笑容,“我騙你的。”

“你果然和他們有關係。”

愚人眾早在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就退出了門外。

什麼能聽,什麼不能聽,命重要還是八卦重要,他們還是清楚的。

房間內有些寂靜,能夠清楚的聽到呼吸聲和衣物摩擦的聲音。

元清狡辯:“您在說些什麼啊,跟執行官扯上關係,不管是誰都會震驚吧。”

“那「富人」呢?你不是說自己是孤兒嗎,怎麼有錢資助他?”達達利亞疑問,“你不會拿著我發給你的工資養他吧?”

“他發家的時候你還沒當…”元清止住了嘴。

白發青年徹底忽視腰上和後頸的觸感,垂眸不語。

他對著執行官腰上的神之眼發呆,看著神之眼貼在了自己的腹部,溫熱的吐息灑在耳邊。

“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嗎,元清?”

濃重的酒味入侵鼻腔,來自至冬的烈酒火水,一口就能放倒一個酒量淺的人。

而元清,是個一滴酒都能醉的人。

他不清楚自己醉酒後會做什麼,但腦內的預警讓他掙紮起來——

不能在這些人麵前醉了!

就算撐不過一秒,也要試一試。

當行秋來到不卜廬時,便見到了這樣的場景——

來自至冬國的執行官一身酒味,臉正向前移動,似乎是要與白發青年擁吻。

一隻手掐在腰上,將隱匿在寬鬆衣服下的腰線顯出,另一隻手正朝著白發青年的後腦勺伸去。

白發青年不知道為何,雙頰生出粉紅,眼神迷離,雙手推拒著執行官的胸部,臉撇到一邊,抗拒著親密接觸。

就、就很突然。

行秋生出了一種“我應該在床底”的想法。

為了接下來的故事劇情,行秋拔出了劍,準備營救這位被執行官威脅的普通民眾。

還沒等他出手,千岩軍和愚人眾一起湧了進來,七手八腳的把執行官從元清身上扒下來,限製肢體後再把人抬走。

這片地區的隊長隻派了士兵跟著監視,確保這位執行官安生到達地點。

他在人走後,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元清,“快點想起來吧…你們的孩子需要來自家庭的溫暖。”

元清茫然的“啊”了一聲,摸著肚子搖頭,“我不會生孩子。”

隊長恨鐵不成鋼:“你們不是去須彌的莎蘭樹求子嗎?最後還是蘭那羅幫忙撫養長大的。”

他拍了拍元清的肩膀,“要擔負起父母的責任啊!”

千岩軍隊長還有事情要辦,叮囑幾句就離開了。

沒幫上什麼忙的行秋和被製服的阿桂趕緊上前查看元清的情況,隨後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喝醉了。

行秋大為震撼:“至冬的火水,恐怖如斯。”

阿桂無情拆穿:“是元先生的酒量太差了。”

他就沒見過被酒氣熏醉的人,元清還是第一個。

這個觀點得到了行秋的強烈讚同。

好在醉酒的元清意外的乖巧,把他安置在一旁,他隻會坐在那裡發呆,不給兩人添亂。

“所以…元先生真的和執行官有那種關係?”阿桂找上這位消息靈通的商會少爺打聽消息。

行秋摸了摸下巴,“按照目前的情報來看,是的。”

他也有些疑惑,“不過哪裡來得消息,說他和「公子」有孩子啊?我得去找那位千岩軍打聽打聽。”

“等元清醒了我再來!”

“孩子?”阿桂也想出門打聽,但現在,他是不卜廬唯一清醒的員工,隻能等下班了再去問問鄰居。

他看了眼還在發呆的元清,感歎道:“人不可貌相啊。”

被阿桂認為“不可貌相”、被璃月人認為已婚有子的元清正在昏睡。

他原本世界的身體也很容易醉,曾經創下被一小杯果酒放倒的戰績。

那玩意兒剛成年的高中生都能喝兩瓶,他一口都喝不下來。

昏昏沉沉間,他有些疑惑——

這具身體除了外貌,怎麼連酒量這種設定都原樣照搬了過來?

他沒有時間思考,意識被束縛著,似乎在向下降落,又好像在上升。

紛亂的畫麵與話語在他腦內回放,能看見,能聽見,卻抓不住,就好像溪水劃過手指,隻留下冰涼的觸感。

元清看見自己在安慰著誰,又看見身邊的騎士在激動的反駁什麼。

「預言即將降臨。」

「唯有■■可解。」

「賢者」降下了預言與指引,而“他”隻能接受。

他看見一個穿著長袍、看不清臉的人在他麵前揮舞著火把,然後將火把丟向了他。

夢中的自己似乎平靜接受了這一結果,看著火舌從衣角開始向上蜿蜒,灼熱燙人的火焰在肌膚上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

不知過了多久,元清的眼前隻剩下黑與紅兩種顏色。

烏雲一般的黑在他頭頂,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岩漿一般的紅在他周圍互相吞噬壯大,然後來吞噬他這個祭品。

明亮厚重的火光中,他看見了一抹匆匆趕來的金色。

這抹金色,是他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