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件事情的結局已經注定,你還要去做嗎?”
沒有等元清回答,‘他’就自顧自的答了上來:“我大概是會做的。”
空氣再一次沉靜。
元清大概能猜到,麵前的自己正在為坎瑞亞的存活而努力,甚至在剛剛舍棄了什麼。
他躊躇著開口:“那就…”
話還未說出口,便被‘他’打斷:
“如果我連改變命運的勇氣都沒有,又如何去對抗那些未知的危險呢?”
“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目標,結局尚未到達,又怎麼能放棄?”
“如果正是因為我的放棄…才失敗,那我又該怎麼辦?”
隨後,‘他’又問了許多問題,包括坎瑞亞滅國後發生的一切,以及各類人員的去向。
元清絞儘腦汁,一邊回憶遊戲劇情,一邊儘量給出確切的答案。
在談到部分坎瑞亞人民變成丘丘人時,‘他’詳細詢問了這種生物特征,在心裡消化許久。
元清說的越多,自己的能夠被看到的部分越少,直到一切消散,仿佛‘他’的對麵不曾有這個人,這段記憶也是虛假的一般。
直到安弗塔斯歸來、兩人準備出行時,‘他’依舊沒有去將被自己丟棄的寶石撿起,而是永遠留在了這裡。
元清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逐漸從這一片夢境中抽離。
這與上次截然相反。
之前夢到的那片紅與黑中,他感受到的隻有絕望與釋懷。
而在這能夠奪人性命的風雪中,他卻看到了最後的希望。
——
元清醒來時,見到了兩大一小的三張緊張的臉,實驗台邊的阿貝多也朝著這邊看了一眼。
他眨眨眼,確認自己已經從夢中醒來後,起身給了三人一個擁抱。
他沒辦法向他們透露夢中的記憶,但也想讓三人安心,讓可莉痛痛快快的玩一場。
這一路上,元清可是聽說了小女孩的破壞能力和被關進禁閉室的次數。
難得有這樣不會被捉回去關禁閉的機會,可要好好珍惜才行。
他耐心地勸兩兄弟和可莉出去玩,隨後將視線看向了彬彬有禮的白堊之子。
“您既然知道我…”
阿貝多打斷元清的話:“不必使用敬語,真按照輩分,我需要喊你一聲前輩。”
“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知道的我會回答。”
元清揪住身下的被褥,緊張道:“安弗塔斯,你知道這個名字嗎?”
“坎瑞亞攝政元帥安弗塔斯,『白鵠騎士』的首領,目前行蹤不知。”
是行蹤不知,不是確認死亡。
青年的眼睛霎時間亮了起來,忍不住起身在房內走動。又想到還有人在此地,壓抑著激動的心情,重新坐回椅子上。
如果能夠找到這個人…那就能得到更多有關自己的信息。
走到現在,元清已經確信自己腦內的“遊戲記憶”是一種外在的表現形式,而且還遮掩了許多需要自己來探索信息。
他點開許久未看的係統麵板,看到了【身份碎片*4】的標誌,忽然覺得身上多了一份重擔一般。
事情有很多,但在此刻,陪可莉和親人玩耍,才是最大的事情。
青年露出純粹開朗的笑容,循著聲響,加入了這一場關於雪花的戰爭。
——
與此同時,戴因和空在追查完深淵教團的蹤跡後,被問起今後的打算時,戴因答道:
“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辦完,”他停頓片刻,看向虛無縹緲的方向,“還有…我還欠一個人兩句話沒來得及說。”
“如果能再一次找到他,我想…告訴他。”
派蒙最近看了不少璃月的愛情小說,隨意猜測:“是你的愛人?”
她沒指望戴因能回答,也覺得這位看起來就知道很多的人應當不會扯進如小說一般狗血的劇情,正想打趣幾下,活躍一下氣氛。
“…是。”
空剛想解釋一下派蒙的腦洞,就被戴因的回答給震住了。
小精靈什麼時候也有預言的功能了?
戴因在回答了之後,突然鄭重地看向空:“整個提瓦特實在太大了,我怕我在…之前找不到他。”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能有他的消息,可以通過冒險家協會告知我嗎?”
對於這位給自己帶來的血親消息的人,空選擇應下:“好,但你要告訴我更多有關妹妹的事情。”
派蒙看了看兩人,插了一句:“戴因,你要找人,好歹告訴我們他的特征吧,不然我們要上街碰到一個人,就問他認不認識戴因斯雷布嗎?”
“你得說說名字啊,外貌之類的,這樣才方便我們找嘛。”
“元清,他叫元清。”
戴因轉身背著兩人,沒有發現這個名字出口後派蒙捂住嘴巴的動作,也沒有發現空接近石化的表情。
“他…現在應當是白發,眼睛是紅色的,身體可能不太好。”
“那、那個戴因,”派蒙小心翼翼的出聲,“你說得這個人,我們大概認識。”
“而且,他現在就在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