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 你到底什麼意思(2 / 2)

柳既已決定要回國任教,也想充分利用本地的資源和人脈,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合作很順利地達成了。學會年會也是柳回國內學術圈子的一次歡迎儀式。

呈上策劃案的人顯然注意到關汀最近對柳亦久相關的合作很是上心,明確表示沈氏如若願意讚助年會的資金和場地,將在會上提供給沈氏集團數個榮譽席位,並可獲得學會對沈氏文化產業的站台雲雲。

關汀注意到的是附送的榮譽席位,但如果直接應下,柳亦久那邊又拋出什麼新的無法出席的理由怎麼辦?

關汀暗自思索,隻剩不是辦法的辦法,或許能夠一試。

接著便起身,走向人群中一位並不起眼的頭發花白的老者,虛敬了一杯酒攀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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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刁難還是試探,幾位友商的老總頻頻來向沈康時敬酒,沈康時雖不豫但麵上不顯地一一應對了回去。

酒過幾巡,突然發現不見了關汀的身影,沈康時扯扯領帶,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但一時又不知煩悶從何而來。

沈康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直至鎖定在人群中心之外,關汀正在和一位老者談笑風生。對方頻頻點頭,顯然是對關汀大為欣賞。

這位老人沈康時並不陌生。周教授是H校人文學院的副院長,算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可以說得上是桃李滿天下。

近期周教授從H校退休,不再操心教學工作,主要在忙碌的事情便是籌劃曆史研究同好會。由於和沈氏文化的合作,也應邀來參加了今晚的宴會。

周教授醉心學術,平時生活也是簡樸低調,這種浮華商業場合頗有些不太自在。是眼前這位清瘦文雅的小夥子前來攀談才消弭了他在這陌生的氣氛中的不適應。

“……是啊,古巴比倫人在天文學方麵可是有驚人的成就,對天文周期的測定相比後來的希臘文明更接近現代人測定的數據。”周教授談起自己的領域便是一個癡人,頗有些停不下來。

“多希望有機會能夠在周教授的課上學習一下,係統鑽研這個領域一定很有意思。”關汀聽得認真,顯然也跟得上周教授的思路,一邊討論一邊頻頻點頭。

沈康時過來時,關汀和周教授已經聊到尾聲,二人相談甚歡,甚至沒注意有旁人靠近。

不知道關汀什麼時候了解了這麼多曆史知識,他不是理科生嗎?沈康時盯著關汀輕抿的嘴唇,腦子裡混亂地想。

但沈康時沒說話,可能是燈光刺眼,又或是醉意翻湧上來,他隻覺得剛剛一幕美得令自己心驚,那兩片嘴唇好像新綻的桃花瓣等他采擷。

二人客氣告彆,關汀轉身欲走,差點撞上沈康時。

沈康時感覺再也難抑情緒,俯身捏住關汀的下巴吻了下去。

“哢嚓——”

閃光燈和一聲輕響讓關汀瞬間反應過來,將沈康時推了開去。

兩人所在的宴會廳的落地窗邊,周教授離開後並無旁人過來。沈康時被推得趔趄了一下,頓時無名火起。

“你——拒絕我?”沈康時眉頭皺起,隻讓他英俊的外貌又鍍上一層不可抗拒的氣勢。

關汀沒來得及解釋,怔怔地又被沈康時扯過,狠狠吻了下去。

關汀還想將沈康時往外推,可頓時被攫取了所有力氣,幾乎透不過氣來。這是一個綿長但凶狠的親吻,沈康時用力撬開關汀牙關,吻得好像一個質問。

沈康時確實有很多話想質問,但卻悶悶地不知到底該抓住心頭的哪一絲情緒。他不知道這難以消弭的煩躁到底從何而起。

人人都說關汀愛他,關汀也確實把自己變成了沈康時最好用的一個配件。但關汀的“萬能”之下,真的是真心嗎?

可是關汀從未承認過是愛他的,而且關汀為柳亦久和自己做的又算什麼呢?

“你為我和他見麵忙前忙後,到底是什麼意思?”沈康時惡狠狠。他想問關汀,你就沒有一點芥蒂嗎?

話一出口卻變了味道,聽在關汀耳中,這卻是對他一仆二主還插手私生活居心叵測的質疑。

“唔……”關汀兀自猶疑了一秒。

沈康時眼角猩紅,越想越不悅,交頸間又是重重一咬,直到嘴中嘗到鐵鏽味才終於放開來。關汀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大口喘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