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罵罵咧咧,他把虞荼按倒後發現這是個人族剛成年的小崽子時,心裡就一麻,這種介於屏障一重律和屏障二重律保護法之間的崽子是最難處理的了!
把人按倒可以說是在表世界太久不用獸身,打招呼時沒控製好力道,脖頸上給他開了一道小口子,也可以推脫成同樣的理由,但他要是給人整一身再重點的傷,什麼理由都說不過去!隻會被抓去吃牢飯!
黑豹努力回憶著自己捕獵時的凶狠殺氣,再次強調:“把帝流漿給我交出來,不然殺了你!”
“搶劫勒索是犯法的。”胳膊上的痛意和麻意緩過去了後,虞荼反向抬起胳膊,摸到了一隻毛茸茸的豹前腿,“能鬆一下爪子嗎?我快被你踩死了。”
黑豹下意識地將爪子從虞荼脖頸上挪開,然後沉默地看著人族的小崽子從沙土地上爬起來,胳膊、膝蓋、臉頰都有破皮,泥土和血糊了一身,看起來有點慘。
黑豹快消失的良心有點作痛,他覺得等他搶到帝流漿後,可能會進去蹲幾個月。
已經和這個小崽子耽誤了太多時間,他有些焦躁,黑豹本身修行時就喜歡偷懶,如果有其他人過來,他不保證最後一定是自己搶到帝流漿。
“交出來———”明亮的月光下,黑豹的眼睛牢牢鎖定了他,整隻豹子蓄勢待發,“我最後說一遍!”
小崽子磨磨唧唧,黑豹的耐心逐漸告罄,軟的不行那就隻能來硬的,一半的效用就一半的效用,總比得不到的好!
他伸出爪子準備故技重施,就在這一刻,他的耳朵靈敏地捕捉到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沙土地下窸窣作響。
......是什麼東西?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極快地劃過,下一秒———極細的藤條破土而出,穩準狠地圈住了他的脖子,盤繞、收緊、打結!
綠色的藤條越來越多,將黑豹吊在了半空中,勒得他直翻白眼,發出痛苦的悲鳴:“救、救命......”
人族這個剛剛成年的小崽子身上根本就沒有靈力波動!這到底是哪兒來的鬼東西?!
黑豹彈出鋒利的爪尖,試圖割斷勒著他脖子的藤條,但無論他在藤條上造成怎樣的傷痕,下一秒都會恢複如初。
無論是裡世界還是表世界,都沒有出現過這種奇怪的東西!
黑豹被勒得眼前出現了重影,陣陣發黑的重影中,他看到了一個人,不太看得容貌,隻能看到他臉上好像戴著單片眼鏡,鏡鏈末端垂墜著一片綠葉樣的飾物。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黑豹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勒在脖子的藤條鬆了鬆,新鮮的空氣湧入口鼻,黑豹下意識地吸了一大口氣,然後脖子上的藤條又收緊,他被勒得再次翻白眼。
明明眼前這個強大的存在抬手之間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但他偏不。
他如同貓逗老鼠,不要他的性命,卻讓他足夠狼狽,就好像......就好像在給這個人族的小崽子出氣一樣!
黑豹心下悚然,脖頸上的藤條已經收緊放鬆了數次,他也在閻王殿門前來回跨了幾遭,早已不複剛剛的傲慢囂張,他氣息奄奄,聲若遊絲:
“大佬......我不該搶小孩子的東西......我知錯了———求求、求求您饒了我吧......”
他求饒的大佬沒有理他,脖頸上的藤條依舊放鬆、收緊、放鬆、收緊......黑豹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在意識消失前,他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我命休矣!!!
黑豹暈了過去,虞荼更急了。
他剛剛吸收完一部分帝流漿,危急時刻召喚出了那些綠色藤條,他自己操縱起來就像魚騎自行車,困難到爆炸,切換成珠子幻化的馬甲後,難度值上升到了貓控製貓尾巴,綠色藤條有時聽使喚,有時不聽使喚,他已經在儘力控製這些藤條不要直接把這隻豹子勒死了!
虞荼內心瘋狂尖叫,黑豹是金錢豹黑色變種,是國一!國一啊!
宰了是要坐牢的!
住手!趕緊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