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高聳入雲的宮牆,黑漆漆的仿佛看不到儘頭。
薑姒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此處,隻知曉一定要離開,她重重的拍打著宮門,拍到手心紅腫,渾身失力,卻無人回應。
她靠在宮門歇一歇,待攢足力氣再想法子離開。
遠處馬蹄轟鳴而至,火光漫天。
她驚懼不已,想往彆的地方跑,可四處濃霧彌漫,她像隻無頭蒼蠅,最終還是落到那些人的手裡。
為首之人,腰佩長劍,麵容之上好似覆了一層寒霜。
她看不清男人的模樣,卻能察覺他的目光。
那樣炙熱而深沉,壓的她幾乎喘不過來氣。
她匍匐跪在地上求饒,姿態極其卑微。
男人凝視她半響,下馬徑直朝她走來。
她瑟瑟發抖想往後退,卻被他有力的臂膀禁錮住。
男人捏著她的下巴,禁錮住她的身體,語氣微涼:“姒姒,這是要去哪?”
她沒敢開口。
男人突而笑了,一把將她抱起,寬大的袖口遮住了她半張臉:“孤說過,敢逃就砍掉你的手腳。”
薑姒麵色煞白,冷汗淋淋的看著他:“不……不要……”
男人沒有應聲。
駿馬很快停在一處宮殿,殿內跪了許多侍女和內侍,她被男人死死的抱著,無人敢看。
一想到接下來要麵對的酷刑,薑姒已然有了自儘的心思。
待男人將她放在地上的那一瞬,薑姒迅速取下頭上金釵抵近脖頸,須臾,便被男人打落在地。
“姒姒,你太不乖了。”
語調溫柔而微微上揚,薑姒神色一顫,像聽到什麼驚恐之音,嚇得節節後退。
男人哼了一聲,將她困在床榻之上,用紅綢綁住她的手腳。
“放開我……”
她的聲音被唇舌堵住,嗚嗚咽咽發不出聲音。
很疼。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
薑姒覺得身體被拆了一遍後,又重新捏在一起,如此反反複複。
溫熱的唇息貼在她的脖頸,而後捏著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
她微睜眼簾,低聲哀求:“不要……”
“孤給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以後孤不想再聽到你說這句話。”
“不……”
男人沒管她有多不情願,又重新覆了上來。
床幃搖搖晃晃,絲毫不知疲倦。
薑姒猛然驚醒,夢中的場景太過真實,真實到即便已經醒來,還是能感受到那個男人的氣息。
“王姬。”
換了一身衣衫的如月,麵帶喜色走了過來。
“王姬終於醒了,奴婢去叫些吃食。”
薑姒大汗淋淋,疲累不堪,淡聲道:“備水,吾要沐浴。”
如月這才發現她耳邊鬢發已然濕了,福了福身:“諾。”
泡了許久,薑姒才回過神來,昨日她突然在馬車暈倒,也不知後來發生何事,天子有沒有怪罪於她,還有周暮春,以往每日他都會侯在門口,今日卻不見蹤跡。
如月眼眶含笑:“昨日儀式盛大,諸國中唯有王姬一人有此待遇。王上體貼王姬一路困乏,故命人送王姬來此歇息,聽聞王姬身子不適,還特意讓孔梵神醫為王姬診脈。”
孔梵的大名六國皆知。
其與班若師承洛申,據說醫術出神入化,能白骨生肉,將人起死回生,被世人稱為神醫。
隻不過二人觀念不和,早已分道揚鑣,班若雲遊四海,孔梵則留在齊宮侍奉天子。
沒想到天子所用神醫竟被派來為她醫治。
“周內官何在?”
“周內官為王上近身內侍,昨日麵見王上後,便未歸。”
薑姒眉頭蹙起:“莫不是吾的緣由……如月,可請宮人打探一番,若周內官出事,吾寢食難安。”
一切都是因為她,她不願周暮春因此而被王上怪罪。
如月輕聲安慰:“王姬莫怕,奴婢一早就命人去打聽消息,如今還未歸,王上如此看重周內官,必定無礙。”
實則王上照料王姬一整夜,若不是多日沒有臨朝,必不會棄王姬不顧。
朝堂之上,眾人議論紛紛,隨後吵鬨之音愈來愈大。
“王上,王申這老頭所言沒有道理。要我說直接乾它就是,何必再休養生息。”
“劉頗所言實在粗鄙不堪,五國已被大齊掌控,各王也成了諸侯之王,一言一行皆在王上掌控之內,而大齊征戰數年,百姓、軍隊都受此累,此時若是再征戰,怕人心不服。”
“不服那就殺。”
“劉將軍除了這個殺字再無其他可言?”
“我們大齊家大業大,有何可怕?”
“唉,我與此等冥頑不靈之輩無話可說。”
“王申老頭,你說什麼呢?”
站在最前方之人便是大齊丞相,亦是百官之首張隨,他輕咳一聲,揚聲道:“二位切莫喋喋不休,不如聽聽王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