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岑絮見效果達到,奪了一人的馬,跑出一段距離後,彎腰從地上撈起一人,是她剛剛故意踹過來的,雖然十分嫌棄,可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狠狠的拍了一下馬屁股。
其中幾個黑衣人更是殺紅了眼,狠狠的在馬上捅了一劍,馬兒飛奔回來,其餘的黑衣人也在馬上劃了一下。
沒一會顧岑絮猛地拉緊韁繩,馬兒不受控製的向前滑去,馬兒的前蹄懸空,顧岑絮迅速下馬,看了眼身後的懸崖,在轉身看向幾近數百的黑衣人。
“母親,您在天上要保佑絮兒。”喜悅與哀傷盤踞在心中,漸漸的喜悅占了上風,無論怎樣,晏辭珩現在是安全的。
今夜她也未必會死,百人而已,也不是沒有戰過。
抖了抖劍上的鮮血,唇邊的笑意越發明媚。
黑衣人迅速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與顧岑絮廝殺,一部分在後麵放箭,簡直陰險至極,也異常冷漠,可以毫不猶豫的射殺同伴,就算這樣,在前麵與顧岑絮廝殺的黑衣人也不曾退縮。
漸漸的不再是黑夜,天空中露出淺淺的白,顧岑絮撐著劍,站在懸崖邊,擦了擦唇角的血跡,再次與衝上來的人纏鬥在一起。
倒下一批人,便會再補上來一批人,周而複始,源源不斷,她有些撐不住了,踹飛身前的人,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不要。”晏辭珩一醒來就躺在草地裡,看著身上的血,又想到昨晚的異常,便明白了大概,順著血跡一路找到這裡,不料竟看到這一幕,簡直讓她目眥欲裂。
“少主,快走。”顧岑絮見晏辭珩無事,勉強扯出一抹笑,“快走,小心身後。”
晏辭珩用力將顧岑絮拉上來,將她攬在懷裡:“休息一會。”昨夜顧岑絮護她,現在換她來護顧岑絮。
“好。”顧岑絮疲累的閉上眼睛,沒有再多說。
看著黑壓壓一片的黑衣人,晏辭珩隻想衝出去,帶顧岑絮離開,執劍衝向黑衣人,很快就被她闖出一條道來,但黑衣人又極快的堵上,見此她也知道顧岑絮為何沒有跑了。
不是不想,而是衝不出去。
再次被逼回懸崖邊,她舔了舔唇瓣:“等下啊,我馬上就好。”
黑衣人麵麵相覷,果然停了下來,都靜靜的看著晏辭珩和顧岑絮。
晏辭珩沒忍住笑了起來,低頭對顧岑絮道:“他們真聽話,就是有點笨。”
“是有點笨。”顧岑絮抬手擦去她臉上的血,脫離她的懷抱,“我們一起衝出去。”
“好啊。”晏辭珩牽著她的手,一起往外衝,刀光劍影,她們的手被迫分離,又牽在一起,反反複複的,她們仍是未衝出去,不過看著越來越少的黑衣人,她們相視一笑,再堅持一下。
一個時辰後,懸崖邊隻剩晏辭珩和顧岑絮還站著,顧岑絮踉蹌幾步,靠在晏辭珩的懷裡:“我還活著。”
“我們都活著。”晏辭珩將她臉上的鮮血擦去,掏出懷裡的麵具,給戴在她麵上,又給自己戴上,之後攔腰抱起她。
僅僅是一個時辰的廝殺,她的手都有些發酸,顧岑絮呢,幾乎是廝殺了大半夜。
“顧岑絮,以後不要這樣了。”晏辭珩沉聲道,她寧願和顧岑絮死在一起,也不願顧岑絮為護她而死。
更不願在曾經有顧岑絮的世界,獨自活著。
“好,不會了。”顧岑絮口中應著,心裡卻沒有答應,她知道若是她此時不答應,便會惹晏辭珩生氣,還不如先應著她,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晏辭珩動了動唇角,卻沒能笑出來,她記不清來路,便隻好順著血跡往回走。
即便現在緊緊的抱著顧岑絮,也心慌的厲害,她差一點就失去她了。
晏辭珩與顧岑絮差一點便陰陽兩隔了。
“少主,以後出門在外,萬不可輕信他人,即便是住在客棧裡,也要保留一分警惕。”顧岑絮低低的道。
晏辭珩點頭,想著顧岑絮看不到,就道:“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