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潛入春山觀 金童道童(2 / 2)

時錦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深吸了一口氣,手掐法訣化作了一隻粉色的蛾子,飛越了春山觀的牆頭。在進入春山觀的一刹那,時錦隻覺得仿佛有什麼東西的視線從自己身上一掃而過,卻又很快地消失於無形。她在心底為自己捏了把汗,趕緊收斂心神,開始搜尋了起來。

春山觀並不大,但是內裡道路頗為繁複,時錦又不敢亂用靈力生怕被人發現,隻能用最笨的辦法一點點排查。就在她飛到一處庭院門口時,時錦忽地聽到裡頭傳來了點點人聲。

和方才那極致的安靜不同,這處庭院之中人聲嘈雜,說話聲、呼喝聲,還夾雜著叫喊聲,時錦不敢遲疑,連忙向裡飛去。

越是接近庭院深處,聲音便越大越清晰。那是一個男子的叫罵聲,汙言穢語之中還夾雜著求饒聲,聽起來不堪入耳。時錦本想轉頭而去,卻又鬼使神差地飛到了窗邊,透過窗戶的縫隙向裡麵看去。

時錦瞬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隻見在這不大的房間之中,一個男人正被綁在一張沁滿了血汙的床上。他的意識極為清醒,偏偏四肢都被固定著,不管他怎麼掙紮,都沒有辦法從這張古怪的床上麵掙脫。

時錦也認出了那男人是誰——不正是方才進入到春山觀的趙剛嗎!

而在趙剛的身邊,還站著兩個道童。明明是兩個粉雕玉琢金童般的孩子,偏偏眼神卻充滿了惡意,正直勾勾地盯著躺在那兒的男人,手裡麵還握著兩把小卻鋒利的刀具。

“真是麻煩,明明弄死了再割變成了,再不濟打暈了也成,怎的還要讓他醒著?”其中一個道童有些嫌棄地道。

另一個歎了口氣:“師父說了,隻有清醒的時候才氣血充盈,昏迷和死亡都會讓他氣血萎靡,這樣便是割下來也是無用的。”

割下來?割哪兒?時錦心中滿是疑惑。

不過很快她便知道了。

隻見兩個道童不再多話,麵對驚慌失措的趙剛,他們齊齊露出了一個笑容來。隻是那笑容詭異至極,叫人看了便忍不住心生寒意。

“你這麼叫喊也挺費力氣,不是白白地消耗氣血嗎?”年長些的道童低聲道,“你且放心,我們的刀子利得很,很快便結束了。”

趙剛聲音中的恐懼幾乎衝破天際:“……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

道童看著趙剛,眼睛忽地一亮:“正巧,我最近剛與師父學習了法門,可以用在你身上,也好讓你安靜一些。”

說著,隻見道童衝著趙剛的腦袋緩緩地伸出了手。隻見那雙人手開始飛速地變化,不多時便化作了兩節枯木,同時分出兩根細細的藤條,衝著趙剛的耳道裡伸去!

趙剛的身體頓時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他翻著白眼,口中的叫罵聲也變成了胡言亂語,涎水順著嘴角不停地向外流,最終,一切的扭動全都平靜了下來,而趙剛也心有不甘地從喉頭發出了陣陣赫赫聲,偏偏手腳都失去了控製,臉上還揚起了舒適的笑意。

而兩個道童看著眼前的一切,卻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反而年紀小些的還驚喜道:“師兄,你練成了!這藤蔓入腦果然好用。”

看著道童詭異的手段,時錦的一顆心不斷地下墜,同時對小乞兒的處境愈發擔憂。就在她心亂如麻之際,卻看到一個道童褪下了趙剛的褲子,另一個則笑眯眯地舉起了手中的小刀,對準了某個部位後,便是乾脆利落地手起刀落!

時錦一瞬間屏住了呼吸,同時也想到了在宮中被她閹了的皇帝,心頭頓時泛起了隱約而古怪的猜測。

隻是還沒等她想明白,那邊的道童已經將割下來的東西放入了錦盒之中,同時胡亂地向趙剛的傷處撒了點藥粉,便將他從那束縛的床上鬆綁下來。

“師兄,這個家夥怎麼處理?”

“師父吩咐了,把他送到那些孩童的牢房一同看管,到時候還可以作為焚燒用的炭火,不然的話白白死了還挺浪費這一身氣血。”

時錦立馬捕捉到了重點——孩童的牢房!小乞兒必然在那兒!

兩個道童抬著趙剛,打開了房間大門。時錦趁他們出門的刹那,掛在了趙剛的衣襟之上。隻見趙剛的耳中依舊插著藤條,正在癡癡地笑著,時錦聽著他那古怪的笑聲,隻覺得心頭一陣陣發寒。

很快,道童便抬著趙剛來到了春山觀的最深處——一座四麵無窗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