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思黎伏在左柯讓上方,很多時候隻要左柯讓願意,她都能淩駕於他,掌根按著他肩膀,直起腰解釋:“我沒主動跟他講話,我站在那等你,他看見我過來打個招呼,然後你就出來了。”
“這樣。”左柯讓一手掌著她大腿,另隻手上挪,指尖繞著她一縷發:“我打擾你們了。”
“你沒出來前我就打算要走的,我沒忘你告訴我離他遠點的事情。”鄔思黎耷拉著眉眼,以退為進一頓嘟嘟囔囔:“你不信我就算了。”
她一撐,就要在他身上起來。
“乾嘛了我,你就這麼凶。”左柯讓穩穩按著她:“我啥也沒說呢,也沒叫你辭職。”
“我不想辭,甜品店挺好的。”他挑明,她也乾脆直言:“而且當時我跟鄒念桐一起去的,她為了我能留下,工資都降了小一半,我走了她怎麼辦。”
“那我不是沒說要你辭麼。”
“那誰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她小聲駁回去,心裡挺忐忑,畢竟是第一次用這招。
明白她是在為自己擅自做主辭了她家教的工作而生氣,左柯讓笑,尾信上揚:“你在跟我鬨脾氣呀乖乖?”
鄔思黎睫毛一顫,抿唇不語。
“咱倆住城南,你家教那地兒在北邊,一來一回路上就要仨小時,折不折騰你自己說。”左柯讓頭頭是道地分析著:“有這仨小時你乾什麼不行?現在天暖和了你樂意跑,等冬天天冷呢?這個錢你掙得值不值?”
鄔思黎沉默。
左柯讓繼續問:“你家教那家小孩多大?”
“十二。”
“男生對吧?”
“嗯。”
“你才比他大七歲,萬一出點什麼事兒,你說不清。”左柯讓又擺出一條:“我信你不會,但你會受影響。”
鄔思黎之前幫舍友代過幾節家教課,感官挺好,了悟過來左柯讓的意思,認為他有點小題大做:“他才十二,跟思銘差不多大。”
“十二不小了,該懂的不該懂的他們都懂。”
因為我第一次注意到你,就是十二歲。
所以我很難做到無動於衷。
左柯讓今天格外有耐心:“這份工作得失不成正例,不值得你浪費時間。”
他好像是天生談判家,總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
左柯讓看她還是不大高興,不想以她的怨憤作為倆人今日約會的結束句號,廝磨著她唇瓣引誘她坦誠:“你有什麼想法彆憋著,你說出來我才會了解你。”
“告訴我,我保證不生氣。”
“我不喜歡你不跟我商量。”鄔思黎摳著他T恤肩線,大概是快要來例假,最近連軸轉,極其消耗情緒,她不太繃得住:“明明說好上完最後一節課的,你這樣,搞得我很沒誠信。”
“怎麼沒跟你商量,昨天我們不是都商量好了嗎?”
“……”
那哪是商量,那分明是強迫。
他態度軟化果然是她的錯覺。
見她又悶起來,左柯讓輕哄:“好吧寶寶,這次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捉過她亂抓的手,揉著把玩:“以後都跟你商量著來,以你的意願為主。”
鄔思黎抬起腦袋,瞅他。
“而且我沒有不信你,我隻是不信彆人。”
左柯讓知道他有病,彆人的男人多看鄔思黎一眼,他都覺得是在覬覦,如果可以,他隻想把鄔思黎關在家裡,每天隻能看見他一個人。
但是這樣大概會嚇到她。
壓下心中冒頭的變態陰暗麵,左柯讓親親她下巴尖:“還生氣嗎?”
到這差不多了。
再磨下去就是她不識好歹了。
鄔思黎搖搖頭。
“那我們回家?”
“好。”
鄔思黎重新回到副駕駛,整理好裙擺,腳底是掉出購物袋散落在的文胸,她迅速俯身撿起來。
都這麼久了,他姑娘還是這麼純情。
左柯讓看得直笑,靠過去親一口她臉:“我還挺喜歡你跟我耍脾氣的。”
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仿佛消失殆儘。
他為此欣喜。
車裡光線昏昧,鄔思黎一雙眼睛瞧著他:“你癖好還挺小眾的。”
“你不懂。”左柯讓高深莫測回她一句,扯過安全帶給她扣好,坐回去發動車子,駛出停車場。
至於跟任卓元的對話,左柯讓一個字都沒提。
他那種人,還不夠格成為他的競爭對手,也配不上他姑娘。
沒必要因任卓元和鄔思黎鬨不愉快。
……
任卓元兼職到淩晨一點鐘準時下班,踏出商場,夜風迎麵一吹,帶著絲絲涼意。
他拉上外套拉鏈,走到十字路口,等待紅燈轉綠。
側方停車場拐過來一輛車,他不經意一掃,一頓。
車上副駕駛的女生是鄔思黎?
主駕駛好像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