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億枯坐在空蕩蕩的賭場裡,手指摩挲著地麵,倍感煎熬。
下一秒,菲利絲出現在他麵前。
他看見菲利絲紅唇抿著,輕哼著罵了聲一毛不拔的混蛋。
緊接著,何清也出來了。
何清看了眼菲利絲:“你現在離開厄運賭場嗎?”
菲利絲點點頭:“當然,我才不要參與到你們的大亂鬥裡去。”
她一撩紅發,彬彬有禮的行禮:“那麼,先生,下次再見。”
距離24小時結束,還有兩個小時。
菲利絲消失,何清把目光投向薛億。
薛億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他,想開口問什麼,卻被何清搖了搖頭製止。
到底還是一個少年。
何清手裡還捏著骰蠱,於是隨意地搖了兩下,把蠱盞遞給了薛億。
薛億雙手接過蠱盞,動作一頓。
【道具:猩紅蠱骰(無法綁定/可上鎖)。
三顆骰子,十八麵,每一麵都可以儲存一類物品。
“如果這場賭局的結果早就被設定好了,那開蠱這一動作還存在意義嗎?”
一日荷官梅花A如是回答:有。這畢竟是能夠騙過賭徒的、不可或缺的障眼法。】
這是一個紅色寄存道具,與市麵上高級一些的寄存道具沒有不同,裡麵存了一筆何清留下的巨額籌碼,唯一不同的缺點就是無法被任何玩家綁定。
這樣一個明顯的缺漏,卻是薛億此時夢寐以求的優點。
他悄悄打量何清,可惜看不出任何端倪。
何清:“賭局前兩輪都是哪一邊人更多,哪一邊失敗。”
“我能改變的不過是骰子的點數。”
所以第一輪的時候,何清什麼都沒說,而站大點數的人多,於是骰子出了大點數,大點數落地了。
後來,他口頭上增加了誰押中誰贏的規則,於是後一輪是哪一邊人多,就搖出另一邊的點數,但依然是人多的一邊落地。
荒誕的開頭第一場,就好像他送給所有人的一場愚弄,於是所有人直接相信了他就是賭局的操控者。
實際上,他能改變的隻是骰子點數的大小,一直到第三輪,他才開始能夠改變基本規則。
從可以改變規則開始,他已經贏了。
“兩方平台人數一樣,或是平台上隻剩下五名及以內玩家與一位荷官的時候圍骰,這就是最後的設定。”
“如果滿足其中之一的條件,就無論怎麼搖都是三個相同的點數了,不信你打開骰子試試。”
薛億依言打開骰蠱,裡麵赫然躺著三個一。他按了按自己的圓帽,並不後怕,反倒是亮著眼神看何清。
“如果有人反應過來了,像我一樣最後站在中心,但是你要把那個人也殺死呢?”
“我會讓他多活一輪,然後,荷官下場變為玩家,平台上不再存在荷官,圍骰條件就不滿足。”
“骰子點數與勝利條件再次由我決定,如果他不和我站在一起,我贏;如果他和我站在一起,我們一起輸,籌碼歸賭場所有。”
但他是梅花A,在賭局結束後有賭場老板承諾的二成分成,輸了也無所謂。而玩家,隻會傾家蕩產被抓走。
這便是何清在升降梯上升時構建的整場賭局,不夠完善、漏洞百出,但勝在進程極快、消息封鎖,所以足夠迷惑人,也明顯有用。
見薛億滿臉躍躍欲試的樣子,何清最後說了一句:“作為荷官,或者說賭場一方,贏賭局不需要什麼技巧。”
“離開厄運賭場吧,這裡沒有你的出路。”
薛億一愣。
“馬上你的荷官身份就要消失了,你不需要我的幫助嗎......”
薛億話音未落,這層樓上來了一群賭場的工作人員,他頓時緊張起來。
誰知道為首的人走到何清麵前,態度不算好地跟他說:“你,該跟我們走了。”
薛億迅速打開蠱盞再看了眼何清留下的籌碼數額,赫然發現何清幾乎是給了他所有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