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夜風從微微敞開的窗台邊吹……(1 / 2)

魅亂紅顏 瓔*******魅 3987 字 10個月前

夜風從微微敞開的窗台邊吹進,重重絲縵蕩漾著,寢宮一角處的瓷瓶中紅梅幽幽散著冷香,微弱的燈光中,月瀆镹倏地坐起,絲被滑下肩,白皙身子布滿甜蜜吻痕,好像是做了惡夢,他胸口劇烈起伏著,表情在看清周圍的擺設時鬆懈下來,他喃喃笑了笑,“果然是夢…師兄怎麼可能會受傷呢?…”

閉了閉眼,他平複好自己狂跳的心臟躺了下去,身側的床位微涼,月瀆透還沒有就寢,他側過身子,麵朝外看著月瀆透的位置,枕上有微微凹下的痕跡,他伸手摸了摸,枕麵絲綢順滑,還留有月瀆透淡淡發香。

紅潤的唇瓣彎了起來,月瀆镹眨了眨眼睛,掀起被子下床,赤腳的雙腳踩在地毯上,柔軟溫暖,這是月瀆透看見他喜歡赤腳走路後命人鋪上的,就怕他著涼生病,想著,月瀆镹輕輕笑出聲,抽過衣架上的襯衣披上,赤腳向偏殿書房走去。

月瀆透比以往更加忙碌了,可是即使如此,他依舊每次都會陪著月瀆镹隻到他睡著才去忙白日裡留下的政務,在這樣的深夜裡,月瀆透必定會在書房裡徹夜處理政務。

輕輕推開書房的門,書房內透出隱隱燭光,在牆上透射出的人影微微晃蕩,書房中十分安靜,隻輕輕飄蕩著平穩呼吸聲,月瀆镹放輕力道推門而進,一進門就看見伏在案上疲憊睡去的身影,明黃燭光搖曳著,月瀆透身形消瘦。

月瀆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低眸看著月瀆透沉睡的容顏,俊逸雙眉微微隆起,透露出他夢境中的沉鬱,是累了吧,不然怎麼會察覺不到他的到來呢?…月瀆镹伸手覆上他的眉間,想要撫平他皺起的眉宇,輕微的觸碰換來月瀆透不安地動了動,眉宇卻鬆懈下來,唇角也微微勾起,溢出低低夢囈,“镹兒…”

月瀆镹微微怔了怔,立馬又笑了起來,眼睛如琉璃,清澈透明,流溢著絲絲光暈,他輕輕摸了摸月瀆透發絲,目光落在了他壓著的幾份奏章,低瞄一眼,他看見了上麵他感興趣的名字,寧環頃。

他伸手在不吵醒月瀆透的情況下緩緩抽出,上麵稟報的是在寧環頃的管轄範圍內的一位巡撫監守自盜,利用職權搜刮民脂民膏,被現任督察收監關押,不久卻被放了出來,之後當地就流傳巡撫和督察同流合汙的消息,為堵住這四起的流言,督察又重新將巡撫抓進牢中,可是卻被巡撫逃了出來,有人說是督察想要淹沒證據而要殺人滅口,具體情況到底如何,可能隻有等找到那巡撫才能清楚,當然,前提是那巡撫是活的。

月瀆镹看向月瀆透,他的眉宇又微微皺了起來。往後看,奏折後麵看見月瀆透的墨筆,是準備將督察收押然後調查,可是後麵被否決了,又提出撤職查辦,被否決,再準備斬首示眾,又被否決,字裡行間就可以看出月瀆透的不耐煩,月瀆镹拈著折本,靜靜地看著月瀆透。

是這個原因心情才不好嗎?這督察是寧環頃的親侄子,卻留不得,可是如今太子之位尚未穩固,寧妃和寧環頃也得罪不得…目光移向手腕間的玉鐲,碧綠幽光映著肌膚白皙,月瀆镹輕輕歎了口氣,師兄,若是你,你會怎麼辦呢?…他揉揉眉心,執筆蘸墨,在奏折的最後一行寫下兩字:限期十日,十日之內抓到逃犯洗清嫌責,否則提頭來見。

寫完又細細思考了一遍,吹乾墨後輕輕塞進批改好的一頓奏折中間位置,他看了一眼月瀆透,輕輕合門走了出去,回到寢室,他脫去襯衣上床,眼睛卻睜得大大的,半晌後,他輕輕喚了一聲,床邊,守悄聲落地。

絲縵輕揚,寢室中沉寂一片,過了一會兒,月瀆镹的聲音輕輕響起,“在所有人之前殺了巡撫。”為了他在乎的人,他不介意雙手沾滿血腥。

“是。”守微一點頭,消失寢室。

角落,紅梅輕綻,寒香清幽。

……

與此同時,在晉陽西南方向千裡外的一座山,山上起伏著幾座院落,院中亭台樓榭壁火通明,院中人影綽綽,步伐緊湊,氣氛卻詭異沉抑,這裡便是殺手天堂--嗜血寨。

此時,議事廳大廳內燭火明亮,搖晃的燭光中,端坐廳中兩邊的幾人麵色嚴謹,散出幾絲凝重,可端坐在主座的藍色人影卻氣質閒然,嘴角噙著爾雅笑容,眼角下處的鮮紅胎記妖冶迷人,打量廳中一圈,手中薄扇輕搖,他語氣溫和地說,“不知幾位長老深夜召集眾人所為何事?”

剛說完,一位年僅四十的中年人從座上站起,在羽無傷的示意下又重新坐下,他身形魁梧,麵目俊朗,眉宇間散發著雄渾霸氣,他說道,氣勢清朗卻滿含質問:“東西護法送來盟主令之事,為何寨主不同幾位長老相商便輕易回絕?試問寨主可曾將幾位長老放在心裡?”

“穆長老少安毋躁。”羽無傷溫聲打斷穆長老的話,又看了看其他人,語氣不變說,“各位長老也是同樣觀點嗎?”

“寨主,老夫有話說。”另一位長老從座上站起,氣質冰冷,麵對羽無傷詢問眼神,冷哼一聲,“寨主,如今慕容幽勢力已不如從前,為何本寨還要為其賣命?”東西護法覬覦盟主之位,送來盟主令想必也是為拉攏他們,羽無傷斷然拒絕就意味著嗜血寨將站在仙人潭對立,與仙人潭為敵對嗜血寨來說有害而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