訛人 他把這輩子所有的好脾氣和耐心都……(1 / 2)

相依為命 遠樹 3361 字 9個月前

周扒皮開店這麼多年,也是老江湖了,聽著三言兩語,馬上就明白了。

這孫奧迪當時估計為了吃回扣,皮帶找晏樺勉強修下,不願意換新的。結果現在出問題,耽誤大事了,隻能把屎盆子往車行身上扣。

孫奧迪嗓門大,動靜不小,車行門口圍了不少人,連帶著幾個準備來修車的顧客也都被嚇跑了。

晏樺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周扒皮給拽住了。

出門做生意,講究以和為貴,周扒皮賠笑道:“老板,您剛才說話要講證據的,你說我這小師傅拍著胸脯保證給您修好,你也得拿出證據來啊?不然我們這也委屈啊。”

“這皮帶裂開,找我們修,我們都會事先說好風險的。這小師傅在我店裡待了四年了,整個車行最負責認真的就是他了,不信你去打聽打聽,他修之前肯定會跟你說這些的。”

孫奧迪見訛人不成,撒潑道:“好啊,大家都來看,這家車行修車有問題,修了等於白修,出問題就算自己倒黴。誰來這家車行修車,就等著出車禍吧!”

修車的最忌諱這些了,況且晏樺最近本就火氣大,孫奧迪算是撞到槍口了,他順手抄起地上扳手,指著他道:“你再說一遍。”

孫奧迪怕晏樺年輕氣盛,真把他給打了,哭天喊地跑著,“修不好車還打人呢!天理何在呢!”

他邊喊邊跑,整條街都聽到他的聲音。

晏樺被胖子和王潤平兩人,一個抱著腰,一個攔著胳膊,生怕他驢脾氣上來,攔不住。

這有理都說不清了。

周扒皮和幾個老師傅則去追孫奧迪,恨不得把他嘴給捂上。

其餘幾人則把晏樺勸回去,胖子累的一身汗,坐在旁邊隻喘粗氣。

王潤平也撩起背心擦著額頭的汗道:“都好幾年沒見你這樣了,今天咋回事啊。喝點菊花消消氣。”

晏樺本就因為江野的事,胸腔有一股無名火泄不出去,看什麼都不順眼。尤其是孫奧迪這一鬨,他心裡愈加煩悶。

恨不得出去和這人打一架。

張工也默默歎氣:“遇上這種人算我們倒黴,以後皮帶快斷的來,除了換新,一律不修。”

胖子擔心地問:“剛才那人說幾十萬的合同耽誤了,萬一真讓咱們賠怎麼辦?”

張工搖搖頭,喝了一口菊花茶不急不慢地說:“看老板怎麼對付吧。”

“這點小事他要是應付不了,就白開這麼多年店了。”

晏樺手裡還握著那柄把手,眉頭凝起,薄唇緊抿,因為夏天剃的寸頭,此刻看上去更是有幾分凶煞,身上的戾氣也像是藏不住一般全部在此刻泄了出來。

前幾年的溫和好脾氣都像是裝出來的,此刻在他們麵前才是最開始認識的晏樺。

失控,暴戾,不顧後果。

但這種現象還未持續到三分鐘,就因為一通電話的到來而全部消失。

在晏樺看清手機上的來電信息時,他丟下手中的扳手,眉眼柔和幾分,神情也不似剛才緊繃。

車行的人甚至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的晏樺。

“喂,小野。有什麼事情嗎?”晏樺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嚇人。

江野醒來後就想給晏樺打電話了,但是又怕他還在忙,糾結許久後還是決定挑著飯點的時候撥通了電話。

“橋哥,你還在生氣嗎?”江野問。

晏樺無聲地歎了口氣,“我沒有和你生氣,我隻是擔心你,以後回家早一點,十一點已經很晚了,你知道嗎?”

“橋哥,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那麼晚回來了,我保證。”

“嗯。下次早點回家。沒什麼事我先掛了。”

如果說對孫奧迪是直抒胸臆地生氣憤怒,那麼對江野,晏樺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把這輩子所有的好脾氣和耐心都用在江野身上了。

養孩子真難。

晏樺想要當一個合格線以上的哥哥。至少要比周立偉這個不合格的父親好。

周扒皮回來時,滿臉的不耐煩,罵罵咧咧地說:“真他爹的晦氣,早上聽到烏鴉叫果然沒好事。”

“老板咋整啊?我們真賠錢啊?”胖子追著周扒皮問。

“賠個幾把,我把店賣了賠他?晏樺你也是,遇到這種人,就彆給他修啊。現在甩都甩不掉了。”

周扒皮倒也不是真的有多擔心晏樺,如果真要賠,晏樺窮光蛋一個,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好不容易開的店,可不能就這樣攪黃了。

他想了下說:“算了,晏樺,你這幾天放假回去,躲一躲。”

“彆讓這孫奧迪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