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 哥哥畢竟不是爹娘,教……(1 / 2)

相依為命 遠樹 7382 字 9個月前

晏樺當然知道是誰,某個畜生。

“我知道,你們不用擔心了。我會處理的。”晏樺不能拖累車行其他人跟自己一起倒黴。

胖子和王潤平也不舍道:“晏哥,你真要走?”

晏樺故作輕鬆:“剛好休息一段時間。有空去我家找我玩。”

告彆完車行眾人後,晏樺就給江成打去了電話。

“你到底想乾嘛?”

“什麼?”江成在另一邊反問。

晏樺在宿舍收拾著行李,“彆裝蒜了。”

“藍色捷達車是不是你找來的?”

江成神氣十足地說:“我?你可不要汙蔑我。”

“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晏樺冷笑一聲,“你不知道那就是畜生找的唄。你不是最擅長這一招嗎?”

“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衝我來,彆去店裡鬨事。”

晏樺和江成看彼此都不耐煩,江成也懶得在晏樺麵前裝斯文人。

“晏樺你小子最好老實點,我看在你養了小野快三年份的上,已經對你夠客氣了。拿著三萬塊錢趕緊滾蛋,不然你等著吃牢飯吧!”

晏樺將衣服胡亂扔進包裡,咬著後槽牙,手臂青筋直冒:“好啊,那我等著,看是你先把我送進去,還是我先把你送下去。”

晏樺掛斷電話後打算離開,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一直等著他的周扒皮。

“這個月工資。”周扒皮從兜裡掏出一小遝錢。

“這麼大方?”晏樺驚訝道,“我都沒打算找你要工資,給店裡添了這麼大麻煩。”

周扒皮翻了個白眼,“小氣被你們罵,大方一回也要被說。”

“多謝。”晏樺接過錢在周扒皮麵前晃了晃。

“你剛來的時候,我真是恨不得趕你走。天天打架惹事。”周扒皮意味深長地看了晏樺一眼。

晏樺好奇問:“那為什麼不趕我走?”

“一方麵當然是張工求情了,他在我這快乾十年了,我多少要給他個麵子。另一方麵嘛。”周扒皮有些含糊。

“什麼?”

“我怕把你趕跑了,你把我揍一頓。”

晏樺嘴角揚起笑意:“怎麼可能,我可是良民。”

周扒皮嫌棄地說:“你自己不覺得而已,當時整個車行誰不怕你。逮誰跟誰乾,年輕氣盛,天天跟彆人欠你錢一樣。我那段時間特後悔,怎麼招了個煞星進來了。”

“不過後麵就不一樣了。2000年過年一來,跟變了個人一樣,我還以為你中邪了呢。”周扒皮感概道。

“跟你一起進來的學徒,就你技術最好,出師最快,現在還能帶新人了。一這一走,我還冷不丁不太習慣呢。”

對於周扒皮而言,晏樺吃苦耐勞,乾活從不偷懶,屬他加班最多。一下子最能乾的走了,是個老板都不願意。

況且這次麻煩,長個眼都能看出來,就是奔著晏樺來的。

晏樺要是一直賴在店裡不走,才是給店裡找事。他這一走,鬨事的也散了。

晏樺也回憶起當時,倘若不是家裡還有個江野要讀書,年紀又小,估計他還會一直這樣混下去。

說不定那天就在跟彆人打架的時候,弄出什麼意外。

總之沒什麼好下場。

“好好保重,彆再扣扣搜搜的了,不然都要罵你。”晏樺好心提醒。

周扒皮不屑一顧,“你懂個屁,我這叫勤儉持家。”

“好了,不說了,有時間來看你。”

晏樺背著包,戴上頭盔,用力揮揮手告彆了工作四年的車行,白色的路燈投在身上,像是給他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星光。

等他趕回家的時候,月亮已經升到了最高處,整座城市也陷入了沉睡。

晏樺站在樓下,往上看去,居民樓的住戶都已經熄了燈。唯有右上角有一盞光亮。

那是晏樺和江野住的五零一。

“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晏樺抬腿向樓上走去,明明晚上打電話的時候說已經要睡了。

怪不得白天上課沒精神,他要去看看這個小兔崽子半夜不睡覺到底在乾嘛。

晏樺回自己家反而躡手躡腳的,輕輕地打開門朝裡望去,客廳內一片漆黑,隻有江野在的臥室內漏出一絲光亮。

他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往江野的房間慢慢挪去,手放在門把上,向右擰開。

本來想訓下這小兔崽子,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結果推開門卻發現江野伏在桌上已經睡著了,手裡還握著筆,胳膊下還墊著一張張試卷,旁邊還放了好些從圖書館借來的書。

這麼晚了還寫作業。

晏樺不禁抱怨學校怎麼留那麼多作業,看把孩子給逼成啥樣了。

就在他想要看看是什麼題目,讓江野都寫不完的時候,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胳膊。

江野一下就被驚醒了。

還未睡醒,迷迷糊糊,卻在看清麵前的人是晏樺後,眼神頓時清朗了許多,高興地說:“橋哥,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看看你。”晏樺拿起一張試卷,“作業還沒寫完嗎?”

“快了。”江野盯著試卷的神情有些緊張。就在晏樺想要翻開試卷正麵看看時,他趕緊用胳膊肘把桌上剩下的牛奶推倒在地。

晏樺見狀放下手中的試卷,朝外走去:“你彆動,我去拿拖把。”

見人出去後,江野趕緊把桌上不屬於自己名字的試卷和習題冊都收起來放到書包裡。

“最近作業很多嗎?”晏樺一邊拖地,一邊詢問。

“還好,不是很多。”

“橋哥,你明天早上要再回車行嗎?”

晏樺手中的動作一頓,“不去。”

“你是放假了嗎?”晏樺放假不定時,車行不忙,他就休息,江野誤以為他這次也是放假回來的。

“以後不去車行了,我辭職了。”地上的牛奶已經被拖得乾乾淨淨,晏樺拿起拖把朝外走去。

江野則跟在後麵問:“怎麼突然辭職了啊?”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江野略帶欣喜地說:“你是要回來開店了嗎?”

“他是不是把十萬塊給你了?”

“不開店,就是車行太累了,打算找個輕鬆點活。再說了,你馬上要小升初了,我在家附近工作也好照顧你。”

“快去睡,彆問那麼多了。明天早上想吃什麼?”晏樺不願意將江野牽扯到他和江成的矛盾中。

但江野本身就是他和江成之間的矛盾根源。

“橋哥,是不是車行出什麼事了?”江野像個跟屁蟲跟在後麵,非要問個清楚。

“沒有出事,你不要多想。”晏樺敷衍了幾句。

“我就是嫌累不想乾了。”晏樺在洗手間洗臉刷牙,江野就跟個門神一樣守在門口。他想要關門,江野就抵著腳非要問清楚。

晏樺無奈說:“洗澡你也要看?”

江野這才收回腳,不說就不說,他又不是問不到。

晏樺躺在床上,想了又想,還是給胖子編輯了一條短信。

【胖子,如果小野給你打電話問我為什麼辭職,你就說我嫌累不想乾了,不要提其他事情。和其他人也說一下。】

發完這條短信後,晏樺才放心地睡去。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第二天江野就在學校用公共電話亭給建設車行前台打去了電話。

“喂,您好,這裡是建設車行。”

江野握著電話筒問:“你好,請問你們這裡有一位姓晏的員工嗎?”

“不好意思,他已經不乾了,請問你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啊,這麼突然嗎?”江野在電話另一頭故作驚訝,“可是前天他才跟我哥約定好,過幾天來找他做保養的啊。”

“是的呢,不過我們車行還有其他師傅可以幫你家的車做保養,不過這幾天車行放假休息了,等開門了你們可以隨時開車過來。”

江野眼珠微動,繼續問:“你們怎麼突然放假了啊?之前我哥帶我來的時候,你們老板說每年隻有過年放假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老板安排的放假。”

“好吧,既然晏車工不在,我家以後也不來你們車行了。”

周扒皮老婆在電話另一邊也有些震驚,怎麼這晏樺修車技術這麼好嗎?他走了,客人還以後都不來車行了。

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