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戰爭指揮也是種藝術的話,這魏西陵絕對是藝術大家啊!這仗不僅打得酣暢淋漓,而且視覺效果也是一流!簡直就像一隻蝴蝶般在戰場上翩然翻飛,翅膀煽動之處,如海潮席卷,風掃殘雲!好萊塢大片也導不出這樣的戰爭效果!
蕭暥在城頭上觀戰,看得是忘乎所以啊!全息4D大片既視感!
在一片黑壓壓的賊寇中,魏西陵的白騎銀甲格外顯眼,他一馬當先,來回突擊衝刺。生生將敵軍的布陣撕開裂口。才不到一炷香,他那匹白色的戰馬就已經浴血成了鮮紅。
蕭暥知道魏西陵的坐騎名為淩霄,在曆史上也是赫赫名駒,果然戰神的馬也非同尋常。
蕭暥忍不住在城樓上搓搓爪子,心裡癢癢地想,這放到現在就是超豪跑車了罷?
“你家將軍果然厲害!”蕭暥五體投地道。
劉武附和,“先生也厲害。”
啥?什麼?
劉武如實道:“主公讓我專門防備你。”
蕭暥:……
劉武憨笑:“能得主公重視,先生必是了不起的人。”
蕭暥沒趣地撇嘴。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城下敵陣隊形變化有些奇怪。
敵陣中一個頭領模樣的虯髯漢子拿著弓爬上了雲車。雲車的方向卻並不是對著城樓這邊。
蕭暥的目力是極好的,他上前一步,眯起眼睛看去,隻見那虯髯漢子從旁人手中接過一支箭,那支箭很有些古怪,箭頭是弧形的,遠看像一隻古怪的眼睛。而那個虯髯漢子瞄準的對象,正是萬軍從中的那一點鋒芒的銀白色,魏西陵!
糟了!蕭暥背心一寒。
魏西陵也覺察到了,猛然回頭,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奇怪的羽箭已經呼嘯著離弦而出!
蕭暥想都不想,揮手奪下身邊戰士的弓,拉弓上弦瞄準發箭,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劉武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一支羽箭幾乎是同時破空而去,勢如疾火,將那眼睛形的怪箭當空一劈為二,竟然還餘勢未消,又穿透了一個賊寇的脖子。
這一刻的變化太快,劉武看得呆若木雞。
蕭暥麵不改色,下一箭就直接貫穿了雲車上那頭領的腦袋,竟把他像個標本一樣牢牢釘在車上!
賊首被殺,群匪驚懼,頓時散如黃沙。
在劉武佩服地五體投地的眼光中,蕭暥才頹然垂下弓,手臂隱隱發顫。
劉武:“先生,你果然很厲害。”
蕭暥:……
劉武關切問:“你沒事吧?臉色那麼難看。”
蕭暥擺擺手:“沒事。”
就是有點虛……
你第一次殺人,你手也抖……
而且這殺傷力太大了吧……他可沒那麼惡趣味要玩釘標本,隻是這身體一出手,就這樣了。還好是遠距離,不然他非得吐一地。
城下,戰陣中的魏西陵靜靜朝城牆上望了一眼。
擒賊先擒王,賊首被殺,其餘的匪徒不由膽寒,尤其是那幾個頭頭腦腦,不知道城上會不會再有羽箭飛來,給他們來個定點清除。
這場戰役不到半個時辰,眾匪就土崩瓦解了,但魏西陵是什麼人,哪那麼容易讓他們逃走。
回去休養生息幾日,再卷土重來?
魏西陵帶領八十精騎,排成一字向城樓推進,驅趕賊寇退到城下,同時城門洞開,城裡的守軍衝出。前後夾擊,包了餃子。眾匪徒見走投無路,隻得繳械投降。
戰事結束。魏西陵讓劉武清點繳獲的軍械、雲車、刀槍箭隻之類物品,自己直奔城樓上。見到蕭暥正恍然迷茫地斜靠著城牆而立。不由分說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拖到宣樓內,對裡麵正在當值的幾個人厲聲道,“都出去!”
幾名軍官從來沒有見到自家將軍如此閻羅一樣殺人的臉色,嚇得趕緊退出。
“你們在門口守著,誰都不許放進來!”說完他反手關上了門。
宣樓內光線昏暗,魏西陵挑亮了燈,把蕭暥往椅子裡狠狠一聳。
蕭暥的脊背就重重撞上冷硬的鐵木椅背,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氣,愣是咬牙沒吭聲。
魏西陵緊接著一把扯下他的假胡子。
然後他雙手撐著椅子的扶手,身體前傾壓下去,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蕭暥,一雙丹鳳眼冷得掉出冰渣,目光如刀。
“果然是你!蕭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