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餘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了。
季博瀚看著他的表情,也不管季餘究竟認不認得了,“你跟著我上去,跟那位道個歉。”
“要是能揭過還好,要是那位抓著季家不放。”
季博瀚表情嚴肅的盯著季餘,“代價是你承受不起的,也是我們承受不起的。”
商遠舟想摁死季家,像摁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酒會上的眾人視線都若有似無的在打量著他們,就連季博瀚攀不上交情的人都時不時投向視線過來,卻沒有一個人敢過來詢問滿足好奇心。
若隻是一次還好,可是和季家那位小兒子交談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被叫走,擺明了是在下季家小兒子的臉麵。
所有人心裡都隻有一個想法,季家完了。
二樓的情況和所有人想象中的都不一樣,站在中間的男人穿著銀色西裝,他身量很高,估計有一米九,比周圍人都高出不少,垂眸看人的時候,眼神無端帶著壓迫感。
被叫上來的三個人戰戰兢兢的站在他身後,他們上來以後就被晾在一邊,早就沒了被叫來時的激動,除了這三個,周圍還有其他人也是大氣不敢出,沒人知道商遠舟在想什麼。
商遠舟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混亂的思緒在想什麼。
他隻是出來透口氣的時候隨意往下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了季餘。
和記憶裡沒什麼變化,隻是又瘦了點。
高中畢業以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季餘,五年過去,商遠舟以為已經把人淡忘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季餘。
他沉默的看著下麵的人,在季餘和身旁那個人的對比中恍然發現他也高了很多。
成熟了很多,身上的氣質依舊溫吞。
商遠舟隻是出來透氣的,裡麵還有事情要談,可他站在那,邁不走一步。
心臟在看到那個人起就無端跳得又重又快,一下一下捶打著胸腔。
季餘回A城了,出現在酒會上,像季餘這類和家族產業沒多大關係的人出現在酒會,目的是什麼商遠舟不用想都知道。
他看著季餘和另一個稍矮些的男子交談,對方似乎說了什麼,季餘沒有聽清。
所以低頭,側耳,有些靠近,兩個人碰杯,笑著繼續說下去,商遠舟竟然看出了幾分刺眼的般配。
不是說隻要自由嗎。
會和那個人聯姻結婚嗎。
對了,季餘是beta,那個人大概也是beta,沒有信息素的困擾,所以可以結婚是嗎。
商遠舟感到心臟在重重的砸,大腦因為自己的猜想而迅速湧上頭腦發熱的窒息感。
讓服務生把人叫上來,隔開兩個人的距離,中止兩個人的交談,這幾乎是商遠舟下意識做出的行為。
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和季餘開啟久彆重逢的第一句話,就已經壓不住衝動叫走季餘身邊一個又一個的人。
和五年前沒什麼兩樣,他還是見不得有人靠近季餘。
這幾乎成了根植在商遠舟身體裡的本能。
屬於Alpha骨子裡的掠奪欲望在作祟——他想下去,在眾目睽睽之下咬上季餘後頸貧瘠的腺體,灌入自己的信息素。
讓所有人知道,季餘是他的。
占有欲在心口病態的膨脹,想把季餘抓回去鎖起來,讓他疼,讓他哭,讓他淚眼婆娑的道歉說自己不該和其他人走得那麼近還相談甚歡,說他知道錯了。
可是不行。
季餘沒做錯什麼,是他商遠舟有病。
久等未等到商遠舟回來的一行人連同被叫上來的三個beta瑟瑟發抖的站在商遠舟身後,beta感受不到信息素,隻本能的在這種凝滯的氛圍下緊張。
而其他幾個Alpha已經大汗淋漓,控製不住的往後一退再退,用拉開距離的辦法在商遠舟信息素的壓製下得到喘息的機會。
如果不是有理智存在,他們幾乎要落荒而逃。
Alpha之間也是有等級的,商遠舟在其中,是頂級的存在。
好在,在他們腿軟堅持不住之前,商遠舟似乎是回過神來,收斂了自己的信息素,抬腳往裡麵走去,讓人窒息的苦酒味慢慢在這小片地方消散。
其餘人連忙跟上,沒有注意到下麵的一行人正在往上走。
情況似乎好了,但又沒有太好。
商遠舟一言不發的坐在首位,讓其他人也不敢說話,三個被叫上來的beta更是戰戰兢兢的站著,不敢開口也不敢坐。
直到門口傳來動靜,這種凝滯的氣氛才得以被打破。
守在門口的助理敲了門走進來,對商遠舟說道:“商總,季氏那邊的人想要見你。”
......
得到準許後,季餘跟季博瀚季禾軒一起走了進去,上二樓的路上他一直在心裡反複默念季博瀚教他的話。
剛回A城....愚鈍....多有得罪....
分明是對方主動找茬的行為,被壓著上門道歉的卻是季餘,現實如此,季餘沒什麼怨言,隻是他確實不知道到底哪裡得罪了這個他見都沒見過的商家掌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