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餘被掐著腰,整個人天旋地轉了一番,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仰麵躺在了地上,俯在他身上的人是眸色沉沉的商遠舟。
季餘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確定了剛剛那一下沒有碰到或者傷到。
真是好險。
他呼了一口氣,這才去推像是撐俯臥撐一樣撐在自己身上的人,“你...你發燒了,起來我帶你去醫院去。”
“不去醫院。”從開始就沉默著一言不發的人終於說話了。
隨著話音落下,身體也壓下了。
季餘下意識一驚,正要躲,就見商遠舟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他打著石膏的手,半壓在他身上,或者是,半抱著他。
所以剛剛翻他的時候....也是刻意沒碰到他的傷處?
季餘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身體僵硬的被商遠舟半摟半壓著,腰被抱得緊緊的,腰上的手臂像鐵一樣禁錮著他,想動一下都很難。
“不去醫院怎麼行,你燒得很厲害。”
“不去。”
身旁的人貼得更緊了,甚至埋首在了他的頸側,滾燙的呼吸像火舌一樣舔舐著纖長白皙的脖頸,季餘不安的動了動,想要掙脫,卻被死死摟住。
力道之大,像是要將他融入骨血裡麵,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和商遠舟揉成一團,密不可分。
季餘深呼了一口氣,繼續勸說著:“要不然我打電話,讓醫院的車來接你,你現在身上很燙,要看醫生。”
“不去。”
季餘急了,怎麼說來說去就隻有不去,他感覺商遠舟都要被燒傻了,“不行!你必須去醫院。”
和他的聲色俱厲相比,是他對上商遠舟無法撼動的蠻力時的無力,身體被強硬的搬動,小心的避開了他受傷的那隻手,整個人被迫半壓在了商遠舟身上。
後背貼上來滾燙灼熱的胸膛,一隻手從他身前探來,捂住了他的嘴,“好吵。”
季餘猛地瞪大了眼睛,想說話,嘴巴卻被捂得死死的,隻能發出氣悶的嗚嗚聲。
下一秒,他整個人僵硬的繃直了身體。
被舔了。
後頸處被濕滑的東西重重的舔過。
那是...商遠舟的舌頭。
商遠舟癡迷的看著眼前纖長白皙的後頸,薄薄的皮肉上帶著點濕漉漉的痕跡,他不止想舔,還想咬,咬出一塊帶血的痂痕,像是他為這具身體,這個人,打下的標記。
可是不行。
老婆會生氣。
他本來是想去找老婆的,但還剩下的一丁點兒理智告訴他,這時候去找老婆,會發生很可怕很糟糕的事情。
他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乾脆就躺在了地上,可老婆主動的來了,不停的摸他,叫著他的名字。
所以他抱一下老婆也是可以的吧,舔一下也是可以的吧,咬一下呢...咬一下,就咬一口,輕輕的咬一口。
商遠舟眼神越發癡迷,犬齒的牙根處也如同有反應一般癢了起來,讓人無法忽略。
他低喃著靠近,熾熱的呼吸噴灑向那片白皙的後頸,唇貼了上去,齒關慢慢打開
在咬上去的前一刻,一道哽咽的聲音猛然響起:“商遠舟!”
季餘不知道他要乾什麼,拚命的擺脫了捂著自己嘴巴的手,又氣又急的叫他,“你生病了,現在,立刻,起來,跟我去看醫生!”
他很少有這麼厲聲的時候,凶巴巴的藏著強撐出來的氣勢。
商遠舟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後頸,看著被自己抱在懷裡無法反抗的老婆。
他焦躁又痛苦,喉結反複滾動,一隻手死死的攥成拳,尖銳的疼痛也沒能讓他清醒半分。
他可以咬上去,那點微弱的掙紮反抗不了他。
可是老婆好像哭了。
商遠舟原本掐在季餘下巴的手摸索著向前,劃過唇珠,鼻尖,懷裡的身體瑟縮著也沒能讓他停下,直至他在眼尾摸到了一點濕潤的淚痕。
那隻手像是被燙到一般快速抽離,老婆不想被他咬,也不想被他標記。
老婆...不喜歡他。
商遠舟閉了閉眼睛,慢慢收回了另一隻強行禁錮著季餘的手。
原本力氣大到像是發瘋了的男人乖乖的被帶去了醫院,醫生看了一眼商遠舟,又看了一眼季餘。
“他不是發燒。”
“易感期到了不知道嗎?”
季餘表情茫然得厲害,什麼?
醫生的下一句話就是:“你是個beta吧?”
也是,這人渾身都是alpha的信息素纏繞,還能以為alpha是發燒了,想來也隻有beta這種可能了。
季餘點了點頭,深深覺得自己無辜,他是個beta,他怎麼知道商遠舟是易感期了還是發燒了。
那麼...
醫生還在絮絮叨叨的對著商遠舟說:“易感期這段時間情緒會暴躁易怒,敏感,不過這些你應該也都知道,自己多注意就好了。”
一針下去已經清醒了些的商遠舟揉了揉眉心,低聲對季餘說了句:“抱歉,我也是第一次經曆易感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醫生下意識道:“不可能,你已經二十五了,分化完成好幾年怎麼可能第一次經曆易感期?”
商遠舟:“是真的。”
他分化後從來沒有經曆過易感期,那天幫季餘洗澡時隨口的一句可能是易感期要到了,隻不過是為自己迅速興奮起來燙到不合理的體溫隨意找的理由。
竟然一語中的。
現在想來,他的易感期就像是隨著季餘的離開而抽離,又在季餘回來後,洶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