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透過嚴絲合縫的窗簾,散落在潔白的枕邊,光影隨著微風輕柔擺動。
床上的女人正在熟睡,“嗚咽”幾聲後翻身抱住被子,眼睛正好對上陽光。她難受地皺了皺眉,試圖抬起裸露的胳膊擋住陽光。
忽然,她發現胳膊異常酸痛,渾身無力使不上勁,緩緩睜開眼。
天花板懸掛透明水晶吊燈,牆上裱裝歐式名畫,牆角擺放清冷香薰,雅致而不失豪華的總統套房,身上是淡黃天鵝絨薄被。
這裡根本不是她家。
更震驚的是,身上的衣服居然不翼而飛。
小腹傳來一陣痛意,她顫抖著手掀開身上被子,隻見身下雪白床單上有塊深色緋紅。
她臉色變得異常通紅。
這時,浴室傳來“嘩啦”流水聲,還有男人低沉的歎息聲。
天啊,誰來告訴她是什麼情況,她明明是下晚班路上出車禍去世,怎麼醒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還有浴室裡的男人是誰。
她努力撐手坐起來。
隻見床頭櫃搭著件手工西裝,精致的走線一看就價格不菲,口袋處露個白色尖角,她好奇地抽出,隻見燙金名片上寫著,慕氏集團總裁“慕行川”。
她明白了一切,她穿書了,準確地說是一本古早霸總短篇小說,因為和女主同名,所以她對此書印象深刻。
《冷血霸總狠狠愛》,女主堯珠職業是漫畫家,性格是聖母心泛濫,常年被家人和男友欺負還盲目原諒。
意外與風流霸總男主419,因性格不討喜一直被他嫌棄,她還是厚著臉皮糾纏他。最後不但被他白月光打臉,還被他無情拋棄,傷心之餘,她在男三幫助下帶球出國,和男二一起搞事業,歸國後拋棄男二,以孩子作為要挾,強行和男主破鏡重圓。
因為原主的死皮賴臉,戀愛腦和傻白甜這兩個稱呼,是評論區罵得最多的詞彙。
彆人穿進來了還好,可偏偏是她。
她,一個正兒八經的感情絕緣體,相親多次的24歲母單。
堯珠眯了眯眼,這種狗血劇情和風流男人,她並不感興趣,隻想儘快跑路回家當鹹魚,因為印象中原主家條件不錯。
於是,她把名片重新塞回去,回憶當下進展。
浴室水花聲逐漸變小,響起淅淅瀝瀝的布料聲,磨砂玻璃隱約透出男人精壯的腰身。
“天呢。”她想起來了。
原主昨晚24歲生日被綠茶繼妹灌酒,代嫁給中年老男人,卻因停電意外送錯房間和男主一夜情,還記得原主醒來,男主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小野貓,早。”浴室裡的男人似乎聽到她的心聲,溫柔又霸道說了一句。
她捏緊床單被角,該死的,居然對上了。
現在跑還來得及吧。
“啞巴了?昨晚還熱情似火,現在怎麼不說話了。”男人擦水珠的手一頓,低沉語氣中帶著薄怒。
她低頭,思緒漸漸回到昨晚。
她剛穿過來,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因為男人過於好看就多看了幾眼,還有他探額頭的手過於舒適,便抱住他的手,最後為了減輕燥熱,甚至欺身貼近他,原來那些都不是夢。
她居然主動睡了男主。
心中大呼:美色誤人,罪過,罪過。
她“騰”一下跳起,急忙從地板上撿起原主衣服套上,光腳走到梳妝鏡前拿包。
鏡子裡原主跟她差不多,一雙杏仁眼,嬌俏的鼻子,隻是身材更消瘦,皮膚更蒼白,嘴角抹花的口紅配上純潔無瑕的小白裙,確實是原文弱不禁風的小白花。
突然,包裡手機亮起,她拿出來點開。
屏幕上赫然顯示有六個未接來電,還有幾條未讀信息。“珠珠,我沒有忘記你的生日,這幾天不在是給你挑禮物去了,你彆多想。”——男友馳讓。
“姐姐,你在哪裡,我和馳讓哥哥都找不到你,好擔心你呀。”——妹妹堯妤。
看到這兩個人,她皺起眉頭,父親堯粟在妻子離世後二婚,堯妤是繼母帶過來的繼妹,而馳讓是原主男朋友,他表麵忠貞不二,背地裡早和綠茶繼妹勾搭在一起了,還共同策劃了酒店這出好戲。
此時,他們就在樓下。
敢這麼大膽,隻因原主是隻會哭唧唧的聖母,即便後麵事情敗露也是笑著原諒。
這種行為,在她看來是心梗的程度。
“劉管家,對,我的衣服臟了,送一套新的上來。”浴室裡的男人打電話吩咐。
她想起劉管家是慕行川最忠心的傭人,真等他上來就麻煩了。
剛走到門口,想起原文男主曾囂張地扔下支票羞辱原主,於是打開錢包,咬牙抽了一百放在枕頭上,就當嫖資吧,他應該懂的。
剛摸到門把手。
外麵,“昨晚怎麼停電了?”
“不知道,可能是供電過量,跳閘吧。”
她又想起外麵的監控,在房間巡視一圈後,取下液晶電視上的印花絲巾,心滿意足地離開。
很快,3707房間裡響起男人憤怒的聲音。
……
萬裡無雲,陽光衝淡A市連綿半月的陰霾,道路兩旁的樹枝抽出新芽。
酒店門口川流不息,和煦的微風揚起行人的衣角,大家都拖著行李行色匆匆。
堯珠剛走出酒店,就看到對麵綠植旁有個鬼鬼祟祟的影子,瞧那妖豔紅色格子短裙,烏黑小短發,原文綠茶繼妹無疑了,於是,她朝監控死角方向走。
不久,身後響起嬌滴滴的聲音。
“姐姐,你昨晚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