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欽真誠建議萬嬌:“等下拍攝你就一個人搖花手吧。”
“導演讓嗎?讓我就敢。”
“還真讓。”化妝師插話,“我聽說,今天你們有什麼想法都能提出來,不像初亮相限製那麼死。”
宋鶯時笑道:“那還挺好的。”
陸雪聞:“可我沒想法怎麼辦。”
陸雪聞揉揉自己頭發,想起來初亮相拍攝時的事,扭頭找宋鶯時,雙手合十道:
“鶯時,我看你拍東西很有主意誒,你給我想想?”
宋鶯時沒一口拒絕,想了想道:“看看有什麼道具再說。”
她說著,假裝無意的,掃了眼化妝間裡唯一沒加入聊天的人。
懷絮。
懷絮坐在房間右側那排化妝台的裡側,角落裡的燈光也照得很亮,將她周圍空蕩的模樣照得清楚,隻有化妝師顧自忙碌。
她將手遞給化妝師,偶爾化妝師問一句什麼,她便輕輕嗯一聲,或是說幾個字。
自打前天晚上的破洞牛仔褲事件後,她就沒跟懷絮說過話。
除了因為昨天係統沒刷新任務外,還因為宋鶯時很有自尊。
生命值能隨隨便便換到她的自尊嗎?
作為手握78h多生命值餘額的富婆,宋鶯時十分有底氣。
就算今天的任務早早就刷了,她也不屑一顧。
誒,她今天就是不做任務,不跟懷絮說話。
但懷絮一個人坐在那邊,又像她們四個孤立她一樣,隻剩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宋鶯時有點輕微的煩躁,跟不跟懷絮說話怎麼都挺鬨心?
都怪她太能腦補,說不準懷絮樂得清靜。
宋鶯時暗罵自己一句,不再去看懷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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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同一個空間裡,眼神刻意回避會帶來氛圍的細微變化,其實很容易就能被其他人察覺到。
尤其這個“其他人”,還是恨不得拿顯微鏡扒她們倆的陶欽。
陶欽早就發覺兩人今天沒說過話,顯而易見的,兩人鬨彆扭了呀。
她看看宋鶯時,再看看懷絮。
懷絮的皮膚太細膩,化妝師根本不用怎麼打底,修容遮瑕什麼的好像也無從下手。
之所以還在化手妝,純粹因為化妝師一個人忙不過來,懷絮排在最後。
其他人,包括宋鶯時,都化完妝了,那麼問題來了,宋鶯時為什麼不先去拍攝?
她坐在這能乾嘛?可不就是等懷絮化完妝嗎。
陶欽暗暗吸氣。
艸,這兩個人,怎麼連冷戰都像在發糖?
究竟是她的問題,還是她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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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陶欽所料,等懷絮化完妝,大家才在無言的默契下結束胡侃,一起往拍攝點走。
就像化妝師所說,今天的拍攝比較自由,隻要有想法都可以跟現場導演交流,再看要不要補一下服化。
宋鶯時先去監視器那邊問了攝像組小哥,大概知道之前的學員拍了什麼。
她回來跟大家說掰著手指數:
“有拍寫字的,畫畫的,手舞的,打遊戲五殺的,樂器方麵吉他長笛古箏琵琶小提琴,能想到的基本都有,大家真的很多才多藝。”
說完,宋鶯時比了個大拇指,不得不服。
這要是不選秀,都能去搞個合唱團了。
萬嬌:“完了,我昨天才學的手指舞肯定比不上她們的。你們拍什麼?”
陶欽自信地伸出她的雙手,以及上麵的十來個戒指:
“我今天把最好看的戒指都帶來了,看,我已經很美了,什麼都不用做。”
指環王本王陶欽對她的戒指十分有信心。
萬嬌努努嘴:“你這雙手有鶯時好看還是懷絮好看?”
“……”
陶欽一張臉瞬間垮掉:“鶯時,救救我!”
宋鶯時像正在想什麼,聽到聲音她抬頭,看了眼麵前嗷嗷待哺的三隻崽,若有所思道:
“想被人記住,隻能另辟蹊徑了。”
“你說,我都聽你的。”
“我也。”
“快說快說。”
“不用這麼嚴肅,我隻是給個意見,用不用你們自己決定。”宋鶯時笑道。
五分鐘後,現場導演麵前迎來三位練習生。
導演熟練道:“想好了?你們想寫字畫畫啊、還是玩什麼樂器?樂器左邊紙筆右邊,表演打遊戲手機自帶。”
陶欽:“導演我表演自創雜技,空中手指串戒指。”
導演:?
陸雪聞:“導演,我準備表演修頭發,觀眾學會了就可以給自己修劉海了。”
導演:??
萬嬌:“我沒什麼才藝,給大家整一個乾飯視頻吧。”
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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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陶欽三人找導演尋求她們的特色道路,宋鶯時收回慈愛的目光,瞟了眼剩下來的懷絮。
她鼻尖一聳,抬腿就走。
身後,懷絮的聲音響起:
“不一起走嗎。”
懷絮的聲音比平時要低,清冽的意味被衝淡,反倒顯出幾分撞擊耳膜的磁性低沉,不變的是悅耳。
她的語氣也不像在詢問,尾音很輕。
像一聲淡淡的感慨,又像默認了這般處境的喟歎,宋鶯時竟還聽出點悵然若失。
一句話闖進宋鶯時耳中,等她品味後回神,腳步不知不覺已經停了。
宋鶯時猶豫了下,側身看向懷絮。
在她的注視下,懷絮朝她走了兩步,眸光靜靜的,卻似有光流轉,會說話。
懷絮輕輕說:
“你幫她們都出了主意。”
怎麼,獨獨漏了她呢?
“……”
後麵半句,藏在懷絮秋水似的眼神裡。
懷絮她,朝自己低頭了。
宋鶯時花了一兩秒意識到這個事實,腦袋裡霎時刷過一行字。
生命值送上門了,要不要開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