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前腳剛走,書房裡的眾人都爭先恐後地發表意見。
當天晚上,顧言就聽到將士們在外麵討論王爺頒布的新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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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顧言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在房間裡找了一個水盆出門去打水。
誰知道一大早就觸黴頭,半道遇到了封煜這個冰塊。
“早。”顧言衝他們一行人點點頭,拎著盆準備走。
封煜看顧言穿得還沒身邊侍衛的行頭好,頭發也不知道用什麼東西隨便綁起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木盆,直皺眉頭,“你就穿這身出來丟人現眼?你拿著這東西是要去哪?”
顧言沒好氣地翻個大白眼,“我丟人又不是丟你的人,關你什麼事?拿著盆除了去打水還能乾嘛,難不成我去廚房裝飯啊?”
“你身邊伺候的人呢?”封煜雖然不待見顧言,但也不能讓顧言乾下人乾的活。
“抱歉,我可不像王爺你這麼有權有勢。我啊,沒錢沒勢的,可用不起下人。”
“回見,也彆回見了,咱們倆以後就儘量不要出現在對方麵前,省得汙了眼。”
顧言這話說得不留情麵,一眾人都小心去瞧王爺的臉色,可王爺經常冷著一張臉,他們也瞧不出王爺聽了這話是什麼心情。
顧言才不管他們是什麼反應直接拎著盆走了,一大早就來找不痛快,他才不管對方是什麼天王老子。
胡軍醫和李力對視一眼,小心開口,“王爺,王妃身邊好像是沒什麼伺候的人,屬下每次去給王妃送藥都隻瞧見王妃一個人待在馬車裡。”
封煜瞧著走遠的人,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
“王全人呢?”
“奴才在。”一個中年男人誠惶誠恐地跑過來,一下子撲跪在封煜麵前。
“本王讓你給王妃安排下人,你安排到哪去了?”
“奴才……奴才……”王全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冷汗一直往外冒。
封煜瞧他這副樣子就猜到了事情大概,他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這種小動作,“陽奉陰違的狗東西。”
王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王爺踹離原地,摔在了旁邊放置的裝滿水的水缸上。
“哢嚓”一聲脆響,水缸碎了,碎片刺在王全身上染紅了清水。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小人看王爺不喜顧……不喜王妃就想著替王爺出這口惡氣,一時糊塗才做錯事情。”
“你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來替本王出氣?”封煜冷眼瞧著王全狼狽地求饒,看來還是他平時太心軟讓這些狗東西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小人再也不敢了,求王爺饒小人一命。”
“求王爺看在小人這麼多年侍候在王爺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小人這回。”
王全磕頭倒是嗑得挺實在,青石板上都出現了血跡,可惜一點都引不起寒王的惻隱之心。
“小一小五,帶下去打上三十軍棍讓人看管起來,再去查查咱們這位管家背地裡還乾了什麼好事。”
“是。”
可憐的王管家就這樣被寒王的兩位貼身侍衛領令拖了下去。
王全還想求饒,小五直接卸了他的下巴讓人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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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軍醫他們看王爺身上的煞氣較之前更重,也不敢這個時候上前觸黴頭。
本來聽下麵的人彙報將士們忙了一晚上終於把城外的災民全部安置好,王爺和他們都很高興,誰知道一大早就被王全破壞了好心情。
一行人跟在王爺身後出城來到災民挖河道的地方,已經熱火朝天地乾起活,有幾家商戶的管事正帶著人做飯。
“怎麼沒讓災民們吃過飯再做工?”
一旁的郡守上前弓著腰答話,“今春多雨水不假,但下官認為這雨也下不了多長時間,到時候這些人就能返鄉。”
“這些災民都是來自受災嚴重的郡縣,咱們應該趁他們郡縣災情還沒緩解讓他們趕緊幫咱們的封地挖好河道,所以下官才讓他們趕緊開工。”
“你說得在理,但也彆讓人一大早起來飯還沒吃就餓著肚子乾活,他們一路饑寒交迫地走過來也不容易。”
“是,下官謹聽教誨。”郡守的腰彎得很低,生怕寒王一個不爽革他的職。
郡守知道,他這次拍王爺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封煜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心思,不過他剛來這裡不好動手教訓這些隻會拍馬屁的官員。
“李力,去讓他們先停下來,吃過早飯歇歇再乾活。”
“是,王爺俺這就去!”
李力瞪了一眼狗郡守,去找管事讓人停下來。
那些人知道是寒王來看望他們,讓他們吃過飯再乾活,紛紛跪在地上謝恩,說寒王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胡軍醫臉色奇怪地看著不遠處黑壓壓跪著的一片,去看王爺的神色,還是王妃厲害,這還是第一次有百姓說他們王爺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封煜冷凝的神色有些鬆動,誰不喜歡美名呢,何況還是他這種從小生活在罵名中的人。
封煜上前講了幾句激勵人的話就帶著人去瞧粥棚,不過這幾句話也讓這些災民誠惶誠恐、受寵若驚。
大鍋裡煮的粥很濃稠,粥棚裡的東西也乾淨,封煜一行人很滿意,看來這些商戶十分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