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煜最終還是決定陪顧言在城裡四處逛逛，順便也好找機會把懷裡的地契交給顧言。

鎮門西幾乎是一座空城，路上的行人稀稀拉拉，街道兩旁的店鋪也大多處於關閉狀態，擺攤的小商販也多是百無聊賴、死氣沉沉的樣子。

“王爺，咱們這城裡怎麼這麼多的住宅和商鋪怎麼都沒有人？”即使顧言已經見到很多次這種場景，還是不習慣一個大城人煙如此稀少。

“前兩年鎮門西失守，這裡的百姓不是被殺就是攜家帶口跑了出去，這裡的世家大族也大多都帶著家眷和財產舉家搬到了彆的地方。”

一個城市如果人口不多，那麼就難以發展。

封煜對眼前這個昔日第一大的邊境城池淪落到如今這荒涼的狀況，心裡也有些唏噓和頭疼。

“王爺，你要不要頒布幾條召回居民的政策？如果這些店鋪和宅子三個月內沒有人回來領取，咱們王府可以收回來充公以後拿出來用啊。”

這路上一排排的空宅子和空店鋪可都是錢呐，顧言已經眼饞它們好久了。

“把它們閒置起來也是一種浪費，還不如把它們好好利用一番。”

說起這件事，封煜的頭更疼了，“詔令已經頒發有一個多月，獎勵也已經翻了一番，可惜這麼長時間也沒多少人拖家帶口回來。”

顧言對於這件事並不像封煜這樣煩惱，雖然鎮門西沒有多少百姓，但是他們將士們多啊。

“大不了咱們把鎮門西發展成第一大軍城，百姓不夠就依靠將士發展經濟，誰立下大功就賞地、賞宅子、賞店鋪。”

封煜認為顧言的方法可行，但也不完全認同顧言說的話。

“你說的也是一種方法，但也不能總是依靠將士們來謀發展，萬一操作不當，這上上下下十幾萬條人命都不夠上麵那位消氣。”

“唉，生活不易！”

顧言他們逛了許久才見到一個合心意的攤子——豬肉攤，誰知道剛問了一下價格，攤販給出的價格能把人嚇一跳。

“一百文一斤？！你搶錢啊！”好家夥，古代的錢幣購買力和現代進行一下換算，一百文就相當於現代的一百塊錢。

一百塊錢一斤的豬肉，顧言還真沒吃過，也吃不起。

長得絡腮胡的魁梧屠夫見他們也不像是沒錢，尤其是旁邊那位看起來非富即貴，氣勢逼人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原本想罵人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小哥兒，我看你也不像是沒錢的樣子，我殺豬賣豬這麼多年從來沒坑騙過客人，咱們封國的豬肉一向都是這個價。”

你騙鬼呢？

顧言一點都不信他的話。

“咱們封國的豬價確實就是這個價。”封煜在一旁開口，顧言聽了一臉不可置信。

“這豬拿什麼喂的？豬肉價錢這麼貴？”

顧言覺得錢不對貨，攤主屠戶也感到憋屈，“小哥兒，咱們封國的豬大都是在剛出生一兩個月就要殺掉，要不然再養養這豬肉就腥臊得根本吃不下去。這樣一下來，一頭豬能賣的肉少，這價格可不就是上去了。”

顧言瞧了一眼肉攤上的肉，肉看起來確實沒有多少斤，大概也就五六十斤的樣子。

顧言扭頭去向封煜求證，封煜點點頭，“確實如此。”

腥臊？豬肉腥臊，不能養太大？

顧言皺著眉頭仔細回憶腦海裡的常識，為什麼現代的豬肉吃起來會不腥臊？

封煜瞧顧言在想事情，掏出六兩銀子讓屠戶把攤上的肉都包起來送到寒王府。

屠戶看著手裡的銀子和馬車上寒王府的標誌，嚇得當場給寒王跪下，他真是瞎了眼，居然沒認出寒王殿下，旁邊那位恐怕就是寒王妃了。

封一單手握住屠戶的手腕，沒讓他跪下去，“不用跪，咱們王爺沒有這麼可怕。”

在其他人麵前怎麼樣他不敢打包票，但是王爺在王妃麵前絕對不會甩臉色，動不動就打打殺殺。

屠戶直起身想去再瞧瞧王爺和王妃的尊容，寒王殿下已經和王妃手牽手離開了。

一路上，封煜見到適合顧言和四個小家夥的東西，都會買些回來。

封煜再一次提著東西掀開馬車車簾時，顧言也欣喜地掀開車簾，兩人麵對麵看著對方。

封煜看著距離自己隻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顧言，看他不知道為什麼一臉興奮的樣子，默默站直身子後退一步。

顧言沒察覺到封煜的不自在，高興地一把抓住封煜的手腕把他扯向自己，“寒王殿下，我知道為什麼豬養大了吃起來豬肉會帶有一股腥臊味了！”

“為什麼？”封煜順著顧言的話往下說，抬手默默摟著顧言的腰以防跌倒。

“那是因為養豬的人沒有在豬還是小豬崽的時候把它進行閹割，所以成年的豬肉吃起來才會很難吃。”

封煜動作一僵，默默把摟著王妃的手收回來，自己的王妃還真是語出驚人啊。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顧言見封煜不說話，還以為他不相信。

“不，我信。”

“那咱們趕緊去問問剛才那個豬肉攤的攤主吧，正好咱們還能問問他家裡有沒有小豬崽賣給咱們。”

後麵的劇情硬生生從逛街拐到了和屠戶討論要不要給豬割蛋蛋，封煜和四個小孩子對視一眼，繼續默默看著顧言和屠戶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