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四看著正有條不紊地給傷兵包紮傷口的王妃,再看看周圍躺滿的受傷士兵,莫名有些不真實。
“快來人啊!他的血快流乾了,止都止不住!”
又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被抬進帳篷,軍醫們已經忙不過來了,顧言幫手上的傷兵包紮好連忙迎上去,順口招呼人幫忙拿東西。
“小四給我拿根布條。”
王小四眼神四處掃描,終於找到一根布條,大步上前遞給王妃,其他侍衛見沒有需要他們的地方出門幫忙抬傷員去了,隻留下小四和另外一個侍衛。
顧言找出傷兵流血不斷的傷口,是在手臂上,在胳膊上找到和心臟齊平的位置,用布條快準狠地係上。
“好了,血止住了,你們先把他放下來。”
兩個士兵眼睜睜看著傷口的血跡慢慢從湧到慢慢滲透,驚疑地看著眼前這個衣著華貴的少年。
其他軍醫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有一個人眼前一亮,衝上前把人扯到自己身邊,“小哥,你趕緊也看看這位將軍的情況,他的血也一直止不住。”
“老劉你怎麼把人拉到你那去了?我這邊也有將士等著止血呢!”
“你們彆廢話了,小哥你趕緊幫幫忙,這裡有好幾位將士的血也都快流乾了。”
王小四十分有眼色,找不到布條,就眼疾手快地拿一塊布撕了十幾條布條遞給王妃。
顧言腳步不停,綁完這個就去綁下一個,出血位置不同,綁的位置不同,但都是在綁過之後傷口不再潺潺流血。
胡軍醫幫隔壁帳篷的傷兵包紮好之後,聽將士們說這裡也有很多受傷將士趕過來幫忙包紮,誰知一掀開簾子就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王……”
“啊,胡軍醫您來了!”王小四注意到胡軍醫,看他驚訝地看著王妃,一步上前打斷了他想說的話。
“胡軍醫您可彆說話,王妃估計是不想讓彆人知道他的身份。”
聽到耳邊小聲傳來的話,胡軍醫收拾好臉上驚訝的表情,走上前幫忙包紮傷口。
封煜掀開簾子看到顧言時也驚訝,驚訝之後就是生氣,外麵這麼危險不好好待在大帳裡,居然還敢亂跑。
“王爺?”封一疑惑王爺杵在門前為什麼不進去。
封煜麵無表情地走進去,顧言以為又有新傷兵,頭也不抬地開口吩咐,繼續幫受傷的將士包紮傷口,“先把受傷的人找一個位置放下,再去打盆乾淨的熱水過來。”
封一他們一幫人看到王妃在這裡也是嚇了一跳,紛紛扭頭去看王爺的表情。
王爺的表情有點嚇人哎,封一按照王妃的吩咐和範三一起把受傷的李力抬到空位置,身後的士兵們把受傷的將士們抬了進來。
“王爺您來了。”
顧言聽到胡軍醫的話手下動作一滯,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幫下一個人包紮。
封煜想把顧言扯到帳篷外狠狠教訓一頓,看著等待救治包紮的將士們,什麼也沒說,陰沉著一張臉站在一旁。
李力受傷有點重,被敵人照著胸膛狠狠來了一刀,皮開肉綻,傷口斜跨整個胸膛。
胡軍醫上前查看李力的情況,臉上表情凝重,和封一一起把李力的衣服解開。
“麻煩你去接一盆熱水。”胡軍醫吩咐一旁的小兵,又開口讓身旁的範三幫忙。
“範三麻煩你去幫我把一旁的烈酒拿過來。”
顧言幫其他人包紮好之後,注意到這裡的情況也有些擔心,走過來看著胡軍醫給李力包紮。
“王妃。”
“王妃。”
“嗯,你們有受傷嗎?”顧言點頭應下,開口關心起這些圍觀李力的人。
“屬下幾個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
聽到顧言關心自己的手下卻不知道開口問自己,封煜的臉更黑了。
還寒王妃呢,都不知道關心自己這個寒王。
聽到寒王的手下叫漂亮小哥王妃,他們才意識到一直在帳篷裡忙活的小哥居然是寒王妃,那個會生孩子的寒王妃。
眾人的目光看向寒王妃的肚子,剛才王妃彎腰幫忙巴紮傷口他們沒注意到,現在仔細看看王妃的肚子確實有些許凸出。
當看到胡軍醫給李力衝洗過傷口要直接在傷口上倒烈酒時,顧言眉頭直跳,看得膽戰心驚。
“胡軍醫,你這樣把烈酒倒在傷口上,會不會很疼啊?”
“沒事!這點痛算什麼。”李力深吸一口氣,“老胡,你來吧!”
看著胡軍醫真的要倒烈酒,顧言還是沒忍住再次開口阻攔,“哎!胡軍醫,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我聽說傷口大,如果倒了在上麵倒烈酒再包紮傷口,傷口會更不容易好。”
胡軍醫開口解釋,抱著烈酒就要往傷口倒,“王妃,如果現在不倒烈酒,傷口會更容易流膿。”
“是啊,是啊。”
“之前咱們有一個將士就是因為傷口大,包紮不及時,傷口流膿生瘡,剜了腐肉包紮還是沒用,最後活活疼死了。”
顧言咽了咽口水,看著李力皮開肉綻橫貫胸膛的傷口和那冒著刺鼻酒香的烈酒,咬咬牙還是把心裡的話說出口,“我覺得咱們可以換另外一個法子,用針把傷口縫好再用酒搽拭傷口,那樣傷口或許會好得更快。”
“啊?沒聽說過還有這種治法。”
“你們要是相信我的話,或許我可以試試,我以前用這種療法。”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要不要信王妃說的話。
胡軍醫從醫二十多年,感覺還是胡軍醫更靠譜。
封煜看顧言目光堅定,但也不想把手下的性命當成兒戲,可以隨便用來驗證新療法,終究還是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