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你派手下讓暗線多關注京城裡各派係的動靜，不要打草驚蛇。”

“是，屬下回去就辦。”

“再寫封信給封二，讓他送二十萬銀子到封地交給宋睿。估計王府錢庫裡的錢已經不夠花了。”

三天後，京城的老人廟完工後第一次對外開放，原來的老人廟年久失修全部都扒了用新磚和水泥新建，占地麵積也比以前擴大了三倍，可以收納京城全部的孤寡老人。

完工那天，京城的百姓圍了裡三圈外三圈，全部都來看這用新玩意蓋的房子。

“這房子怎麼是灰色的？”

“這房子看起來也就比咱們的房子看起來平整一點，沒什麼稀奇。”

“房子看起來是沒什麼大差彆。”

“不過，聽說這房子可比咱們的房子結實多了，還不會漏水，比咱們的泥巴房結實多了。”

有人好奇裡麵是什麼樣子，慫恿周圍的人一起擠進去瞅了瞅，裡麵已經打掃乾淨放置了家具，院子裡種上了植被，老人廟裡的人隨時可以搬進來。

“這裡麵真乾淨。”

他們踩在院子裡平整的水泥地上，感歎這些人走運，“這地踩著也比咱們家裡的泥巴地強多了，這些家夥倒是走運，住得比咱們都好。”

“寒王能翻修老人廟，說不定也能給咱們也把房子翻修翻修。”看到眼前的新房子，有些人心裡動了歪心思。

“趕緊收起來你的小心思吧，這寒王爺可不是咱們小百姓能惹得起的，他是什麼殺神你不知道？小心他一刀把咱們劈成兩半。”

此話一出，那些心裡瞎捉摸的人當即緊了皮，打消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

寒王殿下可不是他們能招惹的人。

***

寒王府這邊，封煜在老人廟對外開放當天便請旨進宮。

“父皇，如今老人廟已經建造完成，隨時可以安排人搬進去。兒臣離開封地已經兩月有餘，懇請父皇準許兒臣回封地。”

“王妃有孕在身，再過月餘就要臨盆，兒臣想要儘快回到封地。”

封帝看著下方跪著的四子，臉上看不出表情，也沒說讓他起身。

房間內靜默下來，隻能聽到禦書房外傳來的鳥啼聲。

封煜始終低著頭跪在地上不發一語，臉上麵無表情。

他這位好父皇已經忌憚他了，就因為一個水泥方子，一個莫須有謀逆的猜想，就準備把他敲碎骨頭、一輩子困在京城。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直到封煜的雙腿沒了知覺，上方那位才開口說話。

“唉，起來吧。”

“謝父皇。”封煜站起身時身形踉蹌，勉強站直身子。

“沒想到你這麼急著回封地，你可是擔憂你那位王妃？”

“朕記得你不是厭惡那位王妃，怎麼又記掛起他來了？還是說這隻是你的借口？”

“兒臣不敢，畢竟王妃還懷著我的孩子，又是父皇您親自下旨賜的婚，兒臣自然和王妃相敬如賓。”

“聽你這話，可是在怨朕？”封帝的語氣辨不出喜怒，“既然你這麼怨朕，乾脆朕派人把他殺了，給你解氣。”

“兒臣不敢。”封煜再次俯身叩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能死在父皇手裡也是王妃和兒臣的福氣，一切全憑父皇做主。”

“希望父皇能在王妃死後再給兒臣賜一個門當戶對的貴女，也好洗去兒臣身上的汙名。”

“哈哈哈……”封帝突然笑起來，像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語氣變得些許和緩，“還說你不怨朕，賜婚的王妃哪能說丟就丟。”

“這樣吧，朕再給你賜一門婚事，在滿朝文武家眷中給你選一個稱心如意的當側妃，我兒你看怎麼樣？”

封煜跪在地上始終低著頭，聽到這話跪謝時語氣都帶著喜氣，“謝父皇！”

“起來吧，剛才就讓你起來，誰知道剛說沒兩句話你又跪下來了。”達到目的的封帝，語氣像尋常百姓家的父親在和兒子說話，仿佛之前說要殺自己兒媳的人不是他。

“你要封地的事情，朕準了。等你娶了側妃就可以帶著一起回封地。”

“謝父皇。”封煜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膽小怯懦，擔不起大事，也不會哄父皇開心，是個隻會說‘謝父皇’的廢物。

封帝很滿意他這副樣子，以前擁有兵權的兒子意氣風發，看著就礙眼。

一開心，封帝就把之前打算瞞著自己這個兒子的事情告訴他，“哦，對了，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前幾天，有人遞了折子，裡麵說你的封地好像發大水了，說是已經下了十天半個月的暴雨。”

封帝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麵帶微笑，默默觀察自己兒子的反應，好像封地不是他治理下的國土，對於封地裡受苦受難的百姓一點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