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下人從始至終一直都保持著原來的速度，把棍棒一棍一棍砸在丫鬟身上。
其中一個被嚇得渾身發抖的下人，扭頭看了看像是已經沒有氣息的丫鬟綠棠，和嘴角含笑，淡定喝水的王爺，終於還是忍不住癱軟在地，屁滾尿流地爬到王爺跟前。
“王爺，王爺，奴才……奴才要揭發廚房的錢廚娘和丫鬟小翠！奴才兩天前看到綠棠和她們在廚房旁的假山後碰麵，還把一包藥交給錢廚娘讓她放進王妃的飯菜裡。”
“還說……還說……等事成以後必有重賞。”
眾人紛紛去瞧長凳上已經被打得不省人事的丫鬟，“賞”這個詞可就有意思了。
“你放屁！你一個掃地的奴才，怎麼有機會去廚房？”錢廚娘腦袋轟的一聲炸響，連忙反駁對方，跪倒在地上喊冤，“王爺，奴婢冤枉啊。奴婢雖然每天負責王妃的膳食，可從來沒敢動過歪心思。”
小翠也趕緊跪倒在地，想要撇清和綠棠的關係。
“奴婢那天隻是碰巧和綠棠在去廚房的路上碰到了，聊了幾句。至於這狗奴才說得什麼藥，奴婢見都沒見過啊！”
“王爺，奴才親耳聽到她們三個人在說話，意圖謀害王妃。王爺要是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搜她們的房間，那藥肯定還沒用完。”
這個奴才的話聲音剛落，廚娘便想到了房間枕頭下那包藥，趕忙撇清關係。
“是小翠！是小翠和奴婢說那藥是給王妃的補藥，奴婢才敢把藥放進王妃飯菜裡，奴婢之前就經常看見小翠和綠棠有來往，而且小翠還收了綠棠的錢。”
“王爺，奴婢冤枉啊，奴婢根本就不知情，是被他們兩個人給坑害的！”
“錢廚娘明明那錢你也拿了，你怎麼能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小翠一聽也急了，也開口揭發錢廚娘。
“明明是你陷害我！”
“……”
兩人狗咬狗，場麵好不熱鬨。
吵著吵著，這兩個人像是回過神來一樣，紛紛開始指認起其他同夥。
狗咬狗的場麵更加熱鬨了，將近有二十個人被牽扯進來。
一群人鬨著嚷著喊著冤枉，把他們各自知道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唯恐落得和綠棠一個下場。
封煜任由他們開口，逐漸從他們的話語中拚湊出一個真相：有人找到他們，讓他們對顧言下手，最好讓顧言和他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死掉。
趙管家他們聽得也是十分心驚，王府居然有這麼多彆人的眼線。
封煜讓人把他們都抓起來，讓他們說出找他們的人的樣貌特征，畫出肖像。
這些下人，封煜都不打算放過他們。
在拿到經過下人口述畫出來的肖像後，像錢廚娘和小翠這樣下藥的人直接當場杖斃，其他人則被押送到官府，由劉縣令定罪。
“嘭！”
“嘭！”
“嘭！”
“……”
沒有了狗咬狗，沉悶的響聲再度清晰起來，沒有被牽扯其中的下人和地上堵住嘴綁住身體等著送官的眼線們，還有趴在長凳上等“死”的下人，聽著棍棒敲擊在綠棠身上的聲音，仿佛棍棒正一棍棍砸在他們自己身上。
有些膽子小的下人根本不敢看，緊閉眼睛腦袋扭到一旁。
雖說綠棠身上沒有血，但是這場景比打出血更恐怖。
趙管家見他們一個個都閉上眼睛不敢看，開口高聲怒斥。
“全部都瞪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著，這就是背叛寒王府的下場！”
“今後如果再有人敢背叛寒王府，對王妃王爺不敬，壞了王府裡的規矩，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被打死了，草席一卷，直接扔在亂墳崗，成了孤魂野鬼，死後也不得超生！”
下人們聽到趙管家的話，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逼著自己瞪大眼睛，緊緊盯著眼前這令人膽寒的場景。
“李力，你去把柴房裡的產婆帶過來。”眼前這麼好的場景，怎麼能讓那產婆錯過呢，“老人家來一趟王府不容易，讓她也好好瞧瞧咱們王府的規矩。”
“是！屬下這就去辦。”
李力轉身離開，沒過一會兒就把產婆帶了過來。
正巧兩個負責動手的下人人已經對綠棠行完了刑，把她像爛泥一樣扔在地上，就扔在距離產婆不到三尺的地方，隨後站去下一個長凳上揚動棍棒。
產婆看著地上沒有一點生機，雙腿以詭異的角度折在地上的丫鬟綠棠，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老人家，你彆害怕。”封煜麵對產婆語氣緩和，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滲人，“隻要你沒有做對不起寒王府的事情，我還是可以給你機會走出王府。”
“不過，要是你實在不想說的話，本王也不是不可以讓你體驗體驗這棍棒是什麼滋味。”
產婆看著眼前豐神俊朗的寒王爺，仿佛看到了惡鬼，嚇得連連尖叫。
封煜端過手邊的茶杯喝上一口，繼續語氣輕緩地和產婆說話，“老人家，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如果你一直死鴨子嘴硬不想說的話，本王不介意把你的舌頭拔掉，讓你永遠也說不了話。”
“我說！”
“我說！”
“求王爺饒命！我不想死！”
產婆不願意為了幾百兩的銀子讓自己丟掉性命，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說了出來。
“在趙管家請我來王府的第三天夜裡，有兩個蒙著麵穿著黑衣服的男子闖進我，說等我到王府以後要我把家裡祖傳的藥方想方設法地給王妃喝下，再每天逼著王妃喝補藥，等王妃生產的時候孩子過大生不下來，最好一屍兩命。”
“即使孩子生下來，月份過了六個月的人吃了這個藥後，生下的孩子也會是個死胎或者不男不女的。那兩個黑衣人說，如果我能夠完成任務，就給我五百兩，放過我家裡人。”
“王爺，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如果我不照做的話，他們就要殺掉我孫子和我兒子啊！”
產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封煜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平靜地和她對視，“難道你兒子和孫子的命是命？王妃和他肚子裡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嗎？”
“老人家本王也不想這樣，可所有人好像都在逼本王。”
封煜起身冷眼瞧著跪在地上的人，“封一，你去把產婆和這些人一同交給劉縣令，讓他好好招待咱們寒王府送過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