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來，確實還有其他事情找劉縣令。

封煜讓封一留下來陪著顧言，他則和劉縣令一起去書房。

***

書房裡，劉縣令沒形象地癱坐在椅子上。

“寒王殿下，我看你和你這位王妃的感情不怎麼好啊，看著和上下級的官員沒什麼兩樣。”

“難不成……你還想殺他？再趁機把他肚子裡的孩子搞死。”

“看你這個樣子又不太像，難不成真得動感情了？”

封煜隨意找個椅子坐下來，也不在意他這位表哥的調侃，“我們的關係也就那樣，各取所需。等完成約定的事情，我就會把他放走。”

“你舍得他？我看他腦子裡還有好多東西沒有來得及使出來呢。”

“有沒有全部使出來，又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兩個都是被設計才有交集。”

劉允文瞧他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嗤笑出聲，“封煜，小四，你完了。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冷血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寒王爺了。”

封煜原先平靜的臉色終是出現一道裂痕，“你說說，我怎麼就完了？我還是當初的那個我，你恐怕是如今眼瞎，看走眼了。”

劉允文笑而不語，他才說一句就破了功，還說沒有變化。

“怎麼？知道他也是被迫害的，你心疼了？心軟了？我才不管你有沒有變化，我勸你最好不要讓人知道你現在的弱點是什麼。”

“現在封國上下，誰不知道你寒王殿下娶了一個好王妃？幫你把封閉治理得井井有條，就連數月的暴雨都能讓全封地的百姓輕鬆度過。”

“你說，當初他提議讓災民挖河道，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藏在暗地裡的那些臭蟲可不管是無意還是有意，現在誰不知道殺了王妃和他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斷了你寒王爺的一條臂膀。”

“你不在封地的這段時間，我幫你們寒王府攔截的暗殺沒有十次，也有八次，指不定哪一天就會被他們得手。”

“咱們現在可沒有回頭路，你不要到時候因為一時的心軟，破壞了咱們的計劃。”

封煜神色煩悶，“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這件事。”

“不想討論？”劉允文忍不住哈哈大笑，“不想討論？彆以為我不知道剛才演戲不僅是演給那些眼線，還是演給你的寒王妃看的。”

“怎麼？你不想讓他知道咱們的關係？不想讓他摻和咱們的計劃？”

“你這個活閻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封煜已經再次平靜下來，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他肚子裡懷著我的孩子，又不止一次地給我在治理封地上出謀劃策，他隻需要幫我治理好封地，偶爾提提建議。至於其他的事情，也不必讓他摻和過多，以免壞了咱們的計劃。”

劉允文撇撇嘴，拿過一旁的茶杯一飲而儘，“行行行，就你有理。”

劉允文不想和他多聊如何安排顧言，把今天找他的原因說出來。

“先前掌控草原大部分部落的日衣羅族和大封國談合了，雙方決定停戰通商，把鎮門西作為與外族通商的門戶。前兩天，劉家你那位外祖父，我的好爺爺來信，說讓我想方設法和你處好關係，在與外族通商這件事上插一腳，前兩天皇帝已經下旨讓我全權負責和外族通商的事情。”

“這次我叫你來，是要和你商量一下封地內修路的事情。皇上打算先在鎮門西修上水泥路，再在封地內建港口，以後可以走水路通商。”

“這件事，我知道。”封煜看他一副笑麵虎的模樣，就猜到他想說什麼，“正好也可以按你的想法，把封地內八成的港口都掌握在咱們手裡，順便也可以用朝廷國庫裡麵的錢修封地的路。”

劉允文讚同地點頭，又補充上幾句，“不要忘了我這個劉家的乖孫子，神童的身份。過不了兩天，劉家還有那些和劉家交好的人就會派人送來大量的銀錢，等交易所建好又會派各家族想要培養的人過來。”

“到時候，要是把那些人全都換成咱們的人……用彆人的錢培養咱們的勢力，想想便覺得十分美妙。”

劉允文想想那個場麵，便興奮地渾身戰栗。

“我都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他們知道真相時候的臉色了！”

“明天，不，今天就派人規劃出線路，平整土地，早日把路和港口修好。”

“隨你，王府現在沒什麼人，就用你帶來的那幫人好了。”封煜沒什麼意見，“修路的事情，我也不便多摻和，以免我那位好父皇和幾位兄弟又疑神疑鬼。”

“就按照咱們早先商量好的辦，你已經交了兵符解了兵權，以後便低調地待在封地默默發展勢力。咱們坐山觀虎鬥，等你那幾位兄弟鬥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