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全來到封地的第三天又去了一次寒王府,見到了皇長孫封祈佑。
皇長孫的精神不錯,十分健康,沒有像京城猜測的那樣——高燒不退,燒成了傻子。
錢全看到健康的皇長孫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皇長孫沒有變成癡兒,這可是目前唯一健在的皇孫。
錢全又去探望了寒王殿下,寒王殿下和第一次見麵時沒有好的變化,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這次倒是沒有吐血。
從寒王府出來,錢全扭頭看向寒王府的牌匾,默默歎氣。
寒王府要沒落了……
老天不公啊!
錢全心情低落地走在街道上,是在為寒王殿下惋惜,也是為他自己日後淒慘的下場悲傷。
寒王殿下尚且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更何況是他這樣的普通人。
錢全想到沒來封地之前,七皇子的人約他在京城翠玉樓見麵時說的話,話裡話外全都是在逼他站隊,成為七皇子在禦衛隊中的眼線。
這些年,其他皇子也不止一次逼他站隊。
錢全並不想站隊,他在禦衛隊待了十二年,儘忠職守,不攀慕權貴也不想結黨營私,隻想每月領俸祿和家裡人安安穩穩地過他們自己平靜的小日子。
錢全知道禦衛隊和禁軍中有各個勢力安插的眼線,也知道禦衛隊裡那些釘子分彆是誰的眼線。
他一直裝聾作啞,裝作不知道這些事情,唯恐惹禍上身,皇位之爭豈是他一個平頭老百姓能參與的事情。
這次他便趁著給皇長孫送賞賜的機會主動向統領王霄請纓,跑到封地清淨一段時間。
可等回到京城,麵對的依舊是七皇子的威逼。
……
錢全心情低落地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等到他回過神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陌生的街道上,不知道具體是在鎮門西哪一個地方,最明顯的建築就是不遠處的兩層酒樓,木質門窗上是新刷的漆。
他抬頭往上看,想瞧瞧這個酒樓牌匾上的字,卻無意間看到牌匾右斜上方那個包間裡坐著兩個人,側臉有些熟悉。
包間裡那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話,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腦袋往窗口傾斜一些角度讓錢全看清了兩個人的麵孔。
一個是他手下的田強,是三皇子安插進來的人;另一個……居然是寒王妃?!
錢全看到寒王妃那張笑著的臉,腦袋發懵。
什麼意思?寒王妃是要和三皇子合作?
意識到田強要拉攏寒王妃,現在兩人相談甚歡,寒王妃看樣子已經決定和三皇子合作了,錢全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竄。
怎麼……怎麼能……寒王殿下躺在床上還沒死呢!
錢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可能是看不下去因為皇位爭奪,寒王殿下落得眾叛親離的結局。
明明是戰神啊,是他們大封的英雄!
為什麼寒王妃要背叛寒王殿下,和三皇子同流合汙?
說不定寒王殿下受傷咳血,其中也有三皇子的手筆。
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他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英雄,就應該有英雄該有的結局!
錢全抬頭看了一眼樓上仍然有說有笑的兩個人,趁他們還沒有注意到他,轉身離開。
一路打聽,錢全在時隔一個時辰後,又再次站在了寒王府大門口。
“這位大爺,麻煩你幫我通報一下,就是說禦衛隊隊長錢全求見。”錢全看到門口的老伯,上前讓人幫一下忙,“我前不久剛來從王府離開,忽然想到皇上還有一些話讓我代為轉達給王爺。”
“行,你等著吧。”門口看門的老伯一聽這話,一口答應下來去找管家。
老伯進去沒多久,再回來後麵跟著趙管家。
“錢大人,您不是剛離開沒多久嗎?”
“有勞老管家帶路,我有要事轉告王爺。”
“錢大人請跟老奴來,王爺現在正在偏院辦公。”
趙管家走在前麵,帶錢全去王爺所在院子隔壁的小院子去見王爺。
雖說燒書房的目的是讓戲變得更真實,但書房也被燒了七七八八。
王爺後來就選擇在院子牆壁上開了一道門,在隔壁的小院子辦公。
錢全憑借著一腔熱血來到寒王府要向寒王殿下揭發王妃和三皇子勾結的事情,從王府大門口一路走來,內心的衝動逐漸消失,在麵對寒王殿下時隻剩下微不足道的一點。
“錢大人,你找本王是皇上有什麼話要你告訴我嗎?”封煜蒼白著臉坐在小院客廳椅子上,拿著茶盞的手蒼白得沒有血色。
沒想到這錢大人會去而複返,二次登門。
“不,不是。”錢全下意識地反駁,反應過來後又不知道如何把謊圓回去。
錢全內心糾結。
到底要不要把王妃和三皇子勾結的事情告訴寒王殿下?
如果告訴的話,那他豈不是就打破了這麼多年以來不站隊的準則,而且說不定還會給家裡人帶來禍患。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