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從村長那裡了解到這些梯田裡的水稻已經全部成熟,清清嗓子看向村長,“老人家,既然這些水稻已經可以收割,你帶著村民現在就收割。”
“草民這就讓人回家拿農具。”村長應下後,快步跑到不遠處的村民麵前,把村民全部趕回家拿工具乾活。
對村長吩咐完,三皇子又扭頭去吩咐顧言和兩位戶部官員,“顧縣令你去讓各個村落收割各自村莊梯田裡的水稻,然後趕緊曬乾、脫殼和稱重。你們二人帶人記錄每塊梯田水稻的產量,算出臨水縣梯田水稻能收獲多少萬石糧食。”
顧言嘴巴張張合合想說些什麼,最後也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口,點頭應下來,看著三皇子又去給其他人分派任務。
嗬嗬,主人派頭擺得倒是挺足。
顧言不知道三皇子這樣符不符合官場的規矩,但他真心對於三皇子對於臨水縣的事務指手畫腳的行為很厭煩。
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太好,尤其是身材肥胖的上水縣縣令,被三皇子當眾數落,三皇子讓他平日裡常出來走動,比如閒暇時可以做做農活,既能更加深刻體會百姓生活的艱辛,又能強身健體。
顧言瞧了瞧麵帶青色的同僚,又看向脫下鞋襪拿著鐮刀說要體驗農活親近百姓的三皇子,轉身離開去安排水稻的收割事宜。
這個三皇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思,或許是想在百姓們麵前展現自己的親和力。
……
月上枝頭,顧言滿身酒氣地回到家,封煜在家門口停下馬車。
“馮侍衛,熱水已經給老爺準備好了,醒酒湯也一直溫在爐子上。”張管家看到馬車停在宅子門口,趕緊迎上來。
“老爺已經睡著了,你讓下人把醒酒湯端到房間裡。”
封煜掀開車簾,小心翼翼地把顧言抱下馬車,踏進大門,一路暢通無阻地抱著顧言回到了院子,房間裡的浴桶熱氣蒸騰。
***
第二天,顧言神清氣爽地醒來,一見到封煜便向他吐槽起三皇子和七皇子。
“你三哥和你七弟擺的架子真足啊,尤其是你三哥,坐在上首一大群人恭維他,明明被恭維得很高興還非要裝出一副謙遜的樣子。”
“如果有人說不勝酒力,不能喝酒還不高興,非要逼著人一直喝酒。我昨天推脫說不會喝酒,你是沒看到他的臉瞬間就陰了下來,害得我一直被灌酒。”
“還有,昨天他看到什麼都要說兩句,搞得他是臨水縣的縣令一樣,安排完這個安排那個,一直拿我當空氣。”
“……”
顧言見到封煜,昨天在三皇子那裡受到的委屈全部都想說給封煜聽。
“他就是那副樣子,咱們不和他一般見識。”封煜對自己這個三哥的做事風格了解得一清二楚,對方也就在皇上麵前表現得謙虛,麵對其他人一直高高在上,目中無人。
“真奇怪,你們明明是孿生兄弟,為什麼他能受皇上的待見,也沒有被皇後暗殺?反倒是你,又是背上‘災星’的名號,還要被皇後暗殺,不受人待見。”顧言對這件事情一直很奇怪,兩個人的待遇差距如此之大,“而且,你三哥是老三,上麵又沒有活著的皇子,如果順利的話,他就是下一任皇帝,皇後和皇上不是更應該厭煩他這個會搶了皇位的人嗎?”
“誰知道呢?可能命格這東西就是這麼奇特,相差半個時辰出生也能有天差地彆的命格。”這個問題封煜從小到大也一直在疑惑,最後隻能歸結為命運不同。
“這就是命,強求不來。”封煜苦笑,“可能我這個人命運如此,即使晚上三四個時辰,也終究會有‘災星’的名號落在我身上。”
顧言皺眉,這話聽起來不對勁,“難不成你的‘災星’名號真的是被人強安的?”
“可能吧……皇上和皇後不想與劉家撕破臉,又不想讓劉家人有機會得了皇位,又痛心二兒子的死,給我安個‘災星’名號既能讓削弱劉家和劉貴妃的氣焰,讓劉家永遠欠王家一條命,又可以讓我這個四皇子受天下人厭惡。”
顧言想不明白,直接聽糊塗了,這和封煜之前說的話不符。
“不對不對,你話裡有漏洞。”
“你之前明明說過皇上都可以為了大皇子找機會誅殺了好幾個大家族的九族,又讓妃嬪多年無所出,怎麼還會忌憚劉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