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皇上到底在想些什麼？哪有大過年給人找不痛快的！”顧言和封煜送走宣旨太監，回到房間顧言氣憤地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氣，“上一次他讓我去臨水縣上任當縣令，大冬天的，我元宵節都沒過淌著雪就去上任了，這次他又搞這一出！”

“這次更狠，居然讓我去你六弟的封地當縣令，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出這麼個餿主意！”

封煜眉頭緊皺，想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在臨水縣當縣令當得好好的，眼看著臨水縣在你的治理下越來越好，皇上做什麼非要讓你去六弟的封地？你覺沒覺得這其中有古怪？”

“是有些奇怪，但是皇上的真實目的咱們也猜不到呀。”顧言攤手擺爛，“總不能是皇上不想把那倆相距太近，或者說六皇子才是他親兒子。”

封煜眉頭一鬆，猜測老六是皇上和皇後兒子的可能性有多高，“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啊？！不會吧？我就是隨口一說。”

“那你說為什麼六弟母妃出身不高，又不會爭寵，他卻能在那吃人的後宮活到成年？皇後一直針對老三和我，難不成真的是因為我把老二給克死了？隻是這一個理由便讓皇後多次派人刺殺我，你不覺得有些牽強嗎？她與其刺殺我，還不如趁著年輕和皇上多生幾個孩子，她生下的兒子是嫡子，皇上又寵愛她，以後她的親子一定是皇上。而且，我從來沒聽說過皇後失去了生育能力，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死了，為什麼這麼多年皇上頻繁去皇後的寢宮，和皇後的孩子卻一個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封煜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愈發認為他的猜測沒錯。

“而且，這麼多年皇後除了陪同皇上去皇陵祭拜或者去宮外的皇莊避暑，其他時間便一直在她的宮殿稱病不出，也不讓妃嬪去請安。如果是你，你能長達十幾年一直待在寢宮裡，偶爾出一次宮殿？”

顧言自認為比較宅，讓他待在家裡一年不出門可以，但是待在家裡不出門的時間按年來計算，對他來說有點夠嗆。

“如果是我的話，我接受不了。”聽他這麼一說，顧言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是皇後出不出寢宮和六皇子有什麼關係？你認為六皇子是皇上和皇後的孩子，但是六皇子明明有親生母親，他母親還活得好好的。”

“後宮的手段臟著呢，六弟是不是皇後的孩子我還需要調查一番才能確定，應該八九不離十是真的，說不定我的其他弟弟也有幾個是皇後和皇上的孩子。”想到這裡，封煜讓封一去將此事調查清楚。

“調查需要花費時間，咱們還是聊聊去六皇子封地的事情。”

封煜看著一臉苦惱的顧言，其實對於這件事他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法，但是不知道顧言願不願意。

“你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出來，不要吞吞吐吐。”

“你還想做官嗎？”

顧言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我之前想當官隻是覺得當官威風，權利大，管理郡縣也挺好玩的，但是我真正當了幾年官以後，我發現當官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做事也不能隨著想法還要看官大之人的臉色，一點都不舒服，雖然為百姓做事挺有成就感的。”

“這幾年老三和老七鬥得越來越激烈，你也遭受了多次刺殺，萬一老六真的是皇上和皇後的親生兒子，你的處境隻會更危險。去年顧平和寧澤與許文安三人父子相認，顧平和許文安跟著寧澤回了魏國，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魏國看看顧平嘛。要不……你去老六封地的路上假裝遇襲死亡，我派人悄悄把你送到魏國，讓寧澤和許文安保護你？”

“皇位到底落在誰的手裡，兩年之內便能見分曉。你在這裡我也不放心，把你送到魏國讓寧澤和許文安他們兩人保護你，我也能安心一些。”

“我不走！我要是走了，顧安和崽崽他們四個人怎麼辦？難道你忍心把他們留在這裡？”他這個大人跑了，把孩子留下來麵對危險像什麼樣子？

“他們我也有安排，你不要擔心。等你到了魏國，過了兩三個月我就把崽崽他們送到你身邊。”

聽到封煜有安排，顧言的情緒沒有剛才那麼激動，“皇上會不會察覺出咱們的計劃？能當上皇帝的人，心機都不簡單，說不定咱們的假死計劃在他眼裡就是小兒科。”

封煜對於皇上的心機深沉程度早就有所體會，“所以說咱們要速戰速決，你那邊假死我就立馬派人把你送到魏國，皇上總不能派人到魏國把你綁回來。”說不定那個時候皇上根本沒有心情關心其他事情。

顧言想來想去，答應了假死計劃。

***

元宵節那天，孩子們興奮地看著街上熱鬨的場景，封煜和顧言卻高興不起來。第二天，顧言直接從鎮門西出發去六皇子的封地，行李已經提前讓人送來了鎮門西，封煜派人送他。

“爹爹……”

“哥哥……”

“哇……”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