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樓名字叫‘腹黑陳少’,安懺先入為主的認錯了性彆。
他馬上改口:姐姐玩什麼都可以,我保護姐姐qwq
一樓說話了:“你說話能不能彆這麼惡心?”
五樓鎖下掄風,跟著開麥:“他跟我說話,有你什麼事兒?”
【姐姐好颯】
【這個姐姐好好,還為你出頭哎】
【地球離了女生轉不了!!!】
【呃,樓上沒事吧?】
【我說怎麼一股酸臭味,點開主頁一看原來是個男的,懂了】
【你懂了,那我也懂了】
安懺沒看彈幕,隻顧著遊戲,五樓替他說話後,安懺特意回避一樓,開麥說:“謝謝姐姐,姐姐真好。”
他這次沒有用變聲器,聲音稚嫩,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年紀不大,五樓姐姐豪爽道:“弟弟,這局姐姐保護你!”
安懺笑了笑:“有姐姐保護,我就放心啦。”
【好嗲啊…】
【嗲你[馬頭]】
【可愛寶寶,親親親親,啃啃啃啃】
沒等安懺繼續偽裝,一進遊戲就被對麵AD認出來。
【[全部]花花月下:Sea?】
安懺習慣了,之前不少粉絲卡著點排位和他撞車。
【[全部]哥哥彆打我辣:哥哥好QAQ】
【[全部]花花月下:你在直播?】
【[全部]花花月下:給哥親一口,哥哥看到你心情倍兒好】
安懺:“……”
【[全部]腹黑陳少:**去治】
【[全部]花花月下:?你罵人?】
【[全部]腹黑陳少:有bing去治】
【[全部]腹黑陳少:s、b。】
【[全部]花花月下:你什麼意思?】
【[全部]哥哥彆打我辣:姐姐好可愛!】
安懺快速打完發送,從草叢跳出,打得花花月下措不及防,一血誕生。
他站在花花月下倒地的英雄上,快捷短語:不好意思~
花花月下氣急敗壞。
【[全部]花花月下:我是你粉絲】
【[全部]花花月下:你就這麼寵粉的?】
安懺懶得理他,等花花月下複活後,又給他來了個措不及防,剛複活不到兩分鐘,再次死亡。
一局遊戲,脆皮魚精把肯壓著打,輕易贏得比賽。
結束後,安懺給五樓姐姐點了個讚。
不一會兒,五樓姐姐加他,安懺點了同意。
五樓姐姐問他要不要一起玩,安懺推辭了。
差不多到點,安懺見裴尋還沒開播,私下問他今天還播不播,裴尋過了幾分鐘才回,說自己有事,還沒來得及請假,今天不播了,對安懺說了抱歉,又去帆一笑請了假。
安懺回沒事,裴尋性格好,和他直播梗多看頭也多,粉絲喜歡看他們互動,再加上安懺和裴尋關係還行,還有不少磕他們cp粉的。
裴尋不來,安懺又玩了幾局,連勝幾把後,活動筋骨問:“玩把鬥地主怎麼樣?”
【上次一局輸12萬豆子還不夠讓你醒悟嗎?】
【你玩鬥地主的水準心裡沒數嗎?】
【你還有豆子嗎?】
安懺不以為然:“我玩新手場就好了。”
【新手場你都能破產。】
【鬥地主應該開設一個菜鳥場,你的歸宿是那裡】
【不想看鬥地主,繼續打排位吧】
【上百星上百星上百星】
安懺挑挑眉:“不想看鬥地主?那我玩跑得快吧。”
說完,他將手機投屏,點開鬥地主,充了六塊錢。
【敗家子】
【第一次見人玩一次鬥地主充一次錢】
【怎麼,簽到獲得的兩萬豆不夠你玩嗎?】
【謝邀,兩萬豆他一分鐘就玩沒了】
彈幕一眾嘲笑聲,安懺充耳不聞,點開新手場玩了兩把,今天的運氣不錯,輕而易舉贏了兩把。
他躍躍欲試,又點進高級場,匹配時豪言道:“我這人比較高端,適合玩高級場。”
【哈哈。】
【好好笑。】
【你等著,有你哭的時候。】
安懺一共九萬豆,心裡盤算這麵子一定要找回來,高級場隨便一玩就進賬幾萬,總得打看扁他的觀眾臉一次。
一進,牌差得要暈。
三人選不搶,再次發牌,臭。
第三次,沒眼看。
第四次,秒了,直接被碾壓。
這次沒有不搶的機會了,儘管安懺點了不搶地主,依舊輪他身上。
安懺苦著臉:“這怎麼打啊。”
【散財童子】
【準備好充錢了嗎寶寶】
【樓上友人剛來吧?已經充過一次了】
【是剛來,我說他怎麼這麼多豆子呢】
【哈哈哈,你們是魔鬼嗎,求主播心理陰影麵積】
【平淡如心,一切隨緣?這兩位不是叔叔就是阿姨】
【同解,我媽就叫一切隨緣。】
這局毫無意外,兩位不搶的叔叔阿姨選擇了超級加倍,左一個炸彈又一個王炸把安懺腦袋炸懵。
九萬豆子就這麼交付出去了。
安懺顫抖著聲音:“合謀作案!合謀作案!”
【主播輸不起?】
【直播效果而已,就你狂犬當真啦?】
【寶貝好可憐,媽媽給你刷個火箭】
安懺從破產裡緩過神來,一一感謝禮物。
他的禮物榜是機器人播報,直播都在打遊戲,偶爾才和彈幕互動幾次,最多隻說‘謝謝大家的禮物,破費了’,隻有在玩其他遊戲,才會念ID感謝。
播了三個小時,安懺下播。
今天一天隻吃了麵包,安懺饑腸轆轆,泡了一碗麵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心幻想見到向枳融的場景,零點剛過,安懺失眠難耐,抹黑拿過放床頭櫃的手機,透過手機的光亮,心虛地點開昨天的重播。
將進度條拉到和向枳融撞車的畫麵,安懺悄無聲息地截圖,折回相冊截圖,隻留下他和向枳融並列。
做完這一切,安懺滿意地笑了。
翌日,安懺一夜未眠,到樓下早點鋪買了份餛飩。
樓下早點鋪的阿姨跟他很熟,笑著問:“今天這麼早起?”
“嗯。”安懺慢吞吞地說,“王姨,我今天要出遠門,可能很久不能光顧了。”
王姨驚訝:“你要去哪呀?不要亂跑,彆被人騙了。”
安懺搖頭,說:“他不會騙我的。”
王姨看他滿臉倦態,眼眸卻神采奕奕的模樣,心下一軟:“姨今天給你包大餛飩!”
安懺詫異,擺擺手:“不用了王姨,我就是跟你說說。”
他沒有可以報平安的人了,在這裡,和他最熟絡的是王姨。
王姨人善,安懺前幾年沒少受她照顧,知道安懺皮薄,總是將賣剩下的麵條煮好送到安懺家去。
“那房子呢?”王姨說,“要不把房子租出去?還能回點本嘞。”
安懺道:“算了。”
王姨不懂互聯網帶來的利益多大,依舊當他是個小朋友,處處替他著想。
這間房是安懺唯一的念想,他不願讓陌生人踏入。
王姨不理解,但也沒有再問,拿餛飩皮包了不少肉,下鍋煮好遞給安懺。
客人不解:“老板,為什麼我的餛飩這麼小,他的那麼大?”
王姨樂嗬嗬:“這小孩我看著長大,馬上要走了,特製一份獨家餛飩給他送行!”
安懺吃完了,要付錢,王姨沒讓。
他回到家休息片刻,等到下午要離開時,才從相冊裡翻出王姨的收款碼,發了一萬過去。
打車到機場,王姨的電話緊接而來。
【王姨:你怎麼給我轉這麼多錢?】
【對方無應答】
【對方無應答】
【轉賬:10000元】
【王姨:收了】
【王姨:你在外需要用錢,轉給我你怎麼辦?】
【對方無應答】
【對方無應答】
安懺盯了幾秒,關手機丟進口袋。
這是他第一次坐飛機,先前還在社交平台搜索坐飛機注意事項,上了飛機依舊拘謹,兩個多小時的路程,縮在座位裡一動不動。
下了飛機,按照指示拿了行李,安懺把手機開機。
向枳融打了兩個微信電話,他沒接到,安懺一手拿著行李箱,騰出的手回向枳融。
【Sea:剛下飛機】
【Sea:手機剛才關機了。】
下一秒,向枳融的電話打來。
安懺遲鈍地接通,放在耳邊:“喂...”
“Sea,你在哪?”
安懺跟著大家往外走,雙眼飄向四周:“我在..”
沒等他說,向枳融道:“我看到你了。”
安懺頓在原地。
他腳下似灌了鉛,沉的抬不起,分明還沒見到向枳融,心卻已經不受控製地跳了起來。
安懺的聲音很輕,在茫茫人海的機場裡微不可聞:“你在哪裡?”
他還想說,我要去哪裡找你,話到嘴邊,肩膀被拍了一下。
安懺條件反射地偏過頭,茫然怔鬆地看著麵前高大的男人。向枳融穿了件黑色夾克外套工裝褲,見到他後,冷峻的臉稍有柔和,粗眉往上一挑,頗有見故人的意思。
“Sea。”向枳融掛了電話,笑著說:“我在你身後。”
這一刻,安懺不合時宜地想,向枳融比電視裡還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