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馬丁突然說,“是那個人!”
我們頓時齊刷刷地轉過頭,對他指著的那個募捐箱報以死亡凝視。
AK已經擼起了袖子,但馬丁說:
“等等,我想自己跟他說兩句話。”
然後他走了過去,我們緊隨其後,像□□大佬的左右護法,當然也是給他壯壯膽,因為馬丁有點社恐,我們都知道。隻見他筆直地走到募捐箱前,儘可能嚴厲地看著它後麵的學生。
“去年你拿走了我的五十法郎。”馬丁說,“那不是我本意。”
對方肯定也想起來了,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他肯定沒料到此事還有後續。
“這是不對的,你知道嗎。”馬丁說。
“你認錯人了。”募捐箱試圖垂死抵賴,“我根本不……”
加奈突然一掰手指。
它們哢哢作響,和電影裡火拚開動前,人們發出的聲音一模一樣。他就這麼看著募捐箱,麵帶一絲微笑。
真有效果,那人立刻就閉嘴了。
“我不想找你麻煩。”馬丁繼續道,“但我希望你明白,即使是有兔唇的小孩,也不應該得到這種途徑獲得的錢。”
“當然。”募捐箱乾巴巴地說。
在他身後,我們讚許地看著加奈,他那一下來得可真是恰到好處。然後我們疑問地看著AK,因為他是這裡麵最大的好戰分子,所以大概也由他決定這事什麼時候算完。
AK對我們搖搖頭,示意馬丁還有話沒說完。
隻見馬丁抬起手,露出那五張嶄新的百元鈔票。他回頭看向我們,尤其是獎金獲得者加奈和AK。後者被他看得一頭霧水,但礙於不能落了氣勢,嚴肅地對他點點頭。
隨後馬丁做了一件我沒想到的事:他將第一張鈔票緩慢放入募捐箱。
隨即是第二。
三。
四。
五。
“為了有兔唇的小孩。”他攤開空空的十指,咧嘴一笑。募捐箱對此一句話也沒說,但從他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永遠不會忘記今天的經曆。
我們欣賞了幾秒鐘,然後轉身就走。
路上AK往馬丁肩膀輕輕拍了一下,稱讚他剛剛的氣勢能有兩米八,雖然馬丁本人還不到一米七。我也這麼覺得,儘管我自己也不到一米七。加奈隨即答應我:等陸祈嗓子恢複,大家就找個午飯時間再玩一局猜字遊戲,要是我們贏了,他就把獎狀上自己和AK的名字劃掉,改成我和陸祈。
這實在不能不令人心生安慰。
此外,放學回家後,我終於收到了情人節花束,裡麵有滿天星、尤加利、雪果和鬆軟的淺色歐若拉玫瑰。花束賞心悅目,老夏打發阿樹跟我將儲藏間的一個彩釉大花瓶弄了出來,洗涮一番後,把花插了進去。
它們被擺了整整一個星期。
直到星期六早晨,也是陸祈咽炎痊愈的第二天,我才和阿樹把花瓶弄回儲藏間,將花取出、烘乾、倒掛,等待下一個情人節的到來。
慶祝我成為主角的禮物也到了,是一對雕刻成石榴浮雕的小珍珠袖扣,放在彩繪包裝盒裡,細節精巧,價值不菲。
我把它們收進首飾盒,準備以後有機會再戴。
——
好了,發生在1923年2月14日前後的事情就先到這裡,一切暫時告一段落,不知道你們是否滿意自己所看到的。
至於我……我……我還行吧。
畢竟我的人生宗旨是,當注定無法得到非常非常想要的東西,無論多不甘心都要擺出一副“who(TM)cares”的架勢繼續往前走,不然多少顯得拖泥帶水,那就一點也不酷了。
但是。
讀者,我在星期五回家後看蜀葵泄憤,把那朵花轉了將近兩個小時。差不多看完所有評論後,我確信你們和作者隸屬同一世界,完全有辦法聯絡到祂。
既然肙此,請再幫我帶幾個問題過去:
1. 肙果戚柳注定不能參加猜字比賽,為什麼不讓大會肙期舉行,或讓他一次性燒到星期五呢?
我相信,作者一定做了最合適的安排。
所以能否跟我解釋解釋,這趟過山車除了搞我的心態和陸祈的嗓子外,還有什麼主角過於愚鈍而難以領悟的敘事意義嗎?
2. 戚柳在第八章是真隻做了個夢,還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又有什麼含義?
因為內容不祥,做夢的人非常在意。
這些對我很重要,萬分感謝。
——
最後一個問題!
跟已發生的情節沒什麼關係,所以我剛剛忘了問。可有件事我確實想了挺久了:
主角欄裡,除我以外,還有個叫“樂楊”的,是吧。
這人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