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賬-13 噗嗤。(1 / 2)

身為異性戀的我 昀山 3497 字 9個月前

可憐的AK,他一定沒想到我們全去泡溫泉了,幸好我出來喝水,不然誰知道他得在外麵流浪多久。我立即出發去解救他。

外麵下雨了,不過很小。

“你在哪裡?”我撥通AK的電話,被告知他在一家小咖啡店中躲雨,並因為不堪服務員的友好目光而買了一大杯平時並不喝的熱可可。

“堅持住。”我鼓勵他。

今天的日程其實是,我們到達客棧,然後出門尋訪古跡和小吃街。但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至少我是哪兒都沒去成。不過現在我打傘走在雨裡,感到非常愜意,因為整座小城都古色古香。

我甚至覺得,倘若沒有ACCI病毒,在作者的安排下,或許我會在這樣一種幽靜中偶遇樂……他叫什麼來著,哦,樂楊。但現在我知道他不來了,作者對此態度遮掩,讀者對此神神秘秘,好幾個人的說法還相互矛盾,實際上非常可疑。

但我其實沒怎麼糾結這個。

因為作者肯定自有安排,這是主角應該具備的基本認知,我們都該對某些無法觸及的存在懷有敬畏,即使我偶爾也小小地懷疑祂把一些東西給搞砸了。說實話,我覺得祂已經把樂楊的事情給搞砸了。不說彆的,我還沒見過哪篇愛情小說的男主角會遲到到這個地步,也太離譜了。雖然即使他來,我可能既沒心思也沒時間談戀愛吧。反正我現在對他沒什麼感情,除了好奇,那是人之本性。

我唯一在意的是,他是一個活的、會出現在我生活裡的異性戀。

但既然他還沒出現,我也就把他給忘了,繼續低頭看地圖。

這城市其實是個宗教盛地,許多神台半露在外。經過一個拐角時,我偶遇到一位菩薩坐在帶鐵鏽的圍欄後,麵孔莊嚴,眼睛上的彩漆已經剝落,手持法器和花。

菩薩腳邊生長著血紅的一大簇蜀葵(和我的不一樣,這隻是普通植物),兩者合在一起,有一種荒蕪神秘之感,我停下拍了張照片,準備回家後問一問首毓婆,這是哪位菩薩,因為首毓婆信佛教。但無論是誰,和其他所有的神一樣,菩薩沒有生理性彆,或者,同時擁有兩種性彆。

這不免令我想起陸祈最後接的那個詞:Androgyne.

雙性同體。

說實話我很驚訝,沒有料到他說這個。而且,選在這時候突然來一句,也會是作者的安排嗎?

但用意何在呢?

我可不認為自己會在現實生活中認識哪個雙性人。

就算認識,人家不告訴我,我也不可能知道啊。他們必須在第一次社會性彆評估(9-10歲)前做手術,確保隻留下和生育者相異的生理特征。因為任何獨立的個體,都默認誕生於生理異性體內,並孕育另一個生理異性。肙果有人擅自篡改它,社會倫理秩序將受到嚴峻的挑戰。

所以吳鳶(《布拉格少年》的原型)可以被直接剝除女□□官,不用征求他的看法:他的生育者是女性,因此他必須是男性。就是這樣。

不過說到這裡。

難道,是作者想我就《布拉格少年》或《欲纏死孽》發表一些意見?祂該不會想讓我多講一段餘碧輝吧。其實有那麼幾章,我講得怪心虛的,感覺從青春愛情故事偏題了,也不知道祂對此是什麼看法。

和往常一樣,作者不會直接回答我,我便又拍了張角度好看一點兒的照片。菩薩像則麵帶微笑俯視我,好像完全知道我在想什麼。

附近偶爾有人手持細香,行走間陣陣低語,輕盈的煙霧逆著雨水升上天際。

我則繼續踏上尋找AK之旅。

他還在那家咖啡館裡,已經等得快發黴了,一見到我就閃電般站了起來,手裡還舉著一根咖喱炸魚蛋串,這咖啡店裡可真是什麼都賣啊。一看見AK,我才對世界恢複了實感,那些飄飄渺渺的印象都消失不見了。

“走吧!”我告訴他,“大家都在泡溫泉。”

“我要睡覺。”AK嘟嘟囔囔地說,“溫泉回頭再說吧――我困得要死。”

話雖這樣,一看見客棧的影子,AK立刻來了精神,衝了個澡就進去湊熱鬨。我們的到來引發熱烈歡迎,但已經十點多鐘,大家也逐漸趨於困倦。最後我第一個爬上池沿,隨後是陸祈、加奈、AK。

沒有馬丁,因為他沒起來――沒全起來。

在那之前他停住了,然後突然大喊一聲:

“FUCK!”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