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送我從家去醫院。
“你塗紅指甲乾啥?”他問我。
“這不是指甲。”我說。
這時候車子停下:堵車了。
“你該為自己感到羞恥。”司機平靜道。與此同時,同樣的字在車窗上顯現,隻是因為下雨,開頭幾個字模糊不清,我分不出它是誰留下的。可似乎誰都有資格這麼說。
“對不起,”我回答,也不知道是對著誰。“彆告訴我爸爸。”
車流重新前移。
天上傳來雷聲。我趴在車靠背上回過頭,發現大路上有輛車居然著火了:斜側後另一輛車的車燈裡噴射出火焰,正好一整團砸在它上麵。
人們陷入恐慌,紛紛尖叫著往外跑,隻有我們沒動,留在車裡等待未知降臨。
“你看,戚柳。”駕駛座上的首毓婆(等等,他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可能是上周,我好幾個月沒去養老院看他了)看著窗外說,“我們總說生活一團亂麻,但無論多少亂七八糟的事兒,一顆導彈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
第二天早上我不想起床,但沒辦法,這是星期四,我必須上學。顯然半夜裡發生了一件離奇的事情:床頭櫃上有一小盤蛋糕,聞起來像榴蓮。
一看就不是老夏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