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一下子明若白晝,她無所遁形,暴露在光芒下。
一襲黑衣的她桀驁地抬起尖尖的下巴,不動聲色地把錚亮的手槍直指他的眉心,然後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她不是在進行騎士一般的決鬥,她是一個殺手,冷靜果斷地完成客人的委托,便是她的目標以及唯一的行動宗旨。
子彈呼嘯而出,像摩西破開紅海一般破開空氣。
伏地魔幾乎隻是閒閒地一揮魔杖,憑空變化出一麵騎士盾,擋住了破空而來的子彈,順便發出一個禁錮咒語。
一個側身,她躲過咒語的紅光,翻身又連連開了幾槍,打在華貴的絲絨地毯上,燒灼出幾個焦黑的傷疤。
伏地魔自己也很好奇為什麼不丟給她一個索命咒直接送她去見梅林,而是想抓住她。
“除你武器。”甚至隻是嘴唇微微嚅囁了一下,一個快到不可思議的繳械咒擊中了她,手槍不受控製地從她手裡飛出。
伏地魔接過手槍,細細地打量著烏黑錚亮的槍身,皺眉,麻瓜的武器?然後再將饒有興趣的視線投向她——還沒到他胸口的小女孩。
碧藍的雙眼直直地望著他,沒有一絲因為被抓住而產生的恐懼,平靜的就像路易十四的“希望之鑽”——那顆給每一任主人帶來接連不斷厄運的藍寶石。
黑色卷發懶懶地散在肩頭,像水生植物那般豐茂和潤麗。
雖然黑色的假麵遮住了半張臉龐,但是依然無法遮掩她媲美VEELA的美麗,精巧的下巴高傲地微微上揚,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斯萊特林式笑容。
真是一隻美麗的小野貓。伏地魔這樣愉悅的想。
兩人對望著,空氣幾乎凝滯住了。
驀然,藍寶石一樣的眼仁中殺氣急現,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幾聲爆炸在議會大廳炸起,升騰起擾人視線的煙氣。
魔力暴動?這情景對伏地魔來說不可能陌生,心頭一喜。那女孩是個小巫師?希望不是一個泥巴種。
煙霧不濃,很快便散儘了。可是房間裡再也沒有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生命。女孩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比蒸發還要徹底。
在一段死一般的寂靜後,伏地魔嘴角的笑意逐漸退去,最後隻剩下無儘的冰冷,他撩起右邊長袍的袖子,蒼白瑩潤的手臂上插著一柄雕飾精美的銀質匕首,鑲嵌在刀柄上的一粒藍色方鑽吞吐著屬於寶石的華光,簡直就像那女孩的眼睛。刀柄末端鐫刻著一個極儘華麗的大寫字母“R”,絳紅色的血液順著刀鋒緩緩流下。
一下子拔出了深陷於肌肉中的匕首,對從手臂傳來的劇痛毫不在意,黑魔王不管對彆人還是對自己都毫不留情。他對傷口釋放了一個“愈合如初”,可是傷口沒有絲毫愈合的意思。
自然不用懷疑黑暗勳爵的魔咒是否成功,所以傷口的存在隻說明了:這把刀上附有某種可以阻礙傷口愈合,且可以隔離治愈魔咒的符咒,而且,十分強大。
這個小巫師,到底是……伏地魔難得地蹙眉沉思,甚至忘記了還在流血的右手。她到底是哪個巫師家族的孩子,她身上那顯而易見的Slytherin特質與高貴的氣度證明了她不可能是一個肮臟低賤的泥巴種,但是在屈指可數的幾個純血統貴族中,並沒有一個姓氏以“R”開頭的家族。
許久,黑暗勳爵一揮魔杖將留有戰鬥痕跡的議會大廳恢複如初後,大步走到壁爐前,拿起一把晶瑩的粉末,朝熊熊火焰中一灑,說:“西弗勒斯,我需要你的一點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