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禮,我可聽得到歐~”
傅宴禮無奈一笑,接過欠條,揮手寫下自己的名字。
隨後將燒儘的炭灰抹滿大拇指,摁下了指紋。
沈知念接過欠條認真欣賞起來。
不得不說,男人的字跡行雲流水,筆力勁挺,富有美感。
比她歪七扭八,如同一堆亂爬的蟲子的破字好的太多。
沈知念疊整齊再次塞進裡衣內。
“既然我們太子殿下這麼慷慨,那我就告訴你了。”
“給你一條明路,你去查一查穿過竹林的南邊那頭水井,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之喜。”
“話都告訴你了,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太子殿下就早點休息吧。”
“我不困。”傅宴禮挑了挑眉,語氣懶散。
沈知念眉頭緊鎖,有些不解。
這人...是真聽不懂好賴話,還是裝的?
自己話裡這麼濃鬱的逐客令都沒有聽出來?
“其實我的意思是我有點......”
“不逗你了,我走了。”
沈知念話還未說完,傅宴禮搶先說道,他轉身離開,沒給沈知念一絲反應的餘地。
沈知念緊皺眉頭,小聲嘟囔道:“這人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啊?”
沈知念吹了蠟燭,隻留了最中央的一盞。
她脫了鞋躺上榻,正打算入睡,耳邊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宿主,請不要忘記你的主要任務。」
突然響起的係統聲音才讓沈知念意識到自己身邊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嘿,我說你這樣讓我很沒有安全感啊?”
「宿主放心好了,我是虛擬的,不會威脅到你。」
沈知念躺在榻上,雙手交叉枕著,盯著天花板。
總感覺...這個係統的可信度不高啊。
*
清晨,第一縷陽光劃破天際,太陽從東邊的山頭探出腦袋。
空氣中混雜著泥土晨露的清香,沈知念微眯雙眼,緩緩睜開。
她抬手遮住雙眼,從指縫間尋到了第一絲光亮。
“怎麼來到這還有生物鐘啊?好想一覺睡到天黑!”
邊說,沈知念邊翻身抱住了揉成一團的被褥。
“抓起來!”
粗狂的聲音響起,還在睡夢中的沈知念被驚擾了美夢。
坐起身的她瞥到兩位身著盔甲的男人氣勢洶洶的朝自己走來。
還沒等沈知念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兩人架住胳膊從床上拖了下來。
半跪在地上的她抬頭對上了傅煊無半點人情味的目光,她身子一冷,愣在了原地。
“傅煊......你這是乾什麼?”
“沈知念,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就是人啊,沒彆的身份啊。”
沈知念活動了幾下,試圖從身邊兩人的禁錮中抽離出。
“沈知念,彆裝糊塗了。你怎麼知道瘟疫爆發點在水井那個地方?”
傅煊手握上劍柄,做好了隨時拔劍的準備。
沈知念一愣,臉上閃過一絲驚喜,“還真在哪!”
“傅某也是剛發現,沈姑娘竟然裝得真像!”
“傅宴禮呢?我要見他!”
“我好心告訴你們調查方向,你們就這麼對待我?”
沈知念左右晃動,試圖從兩人的禁錮中抽離出。
“我也算是認清了,你們真夠忘恩負義的。”
她咬牙切齒道,眼中充斥著憤怒。
“沈姑娘,我們隻看事情,不看人情。事實擺在眼前,我們不得已必須把你抓起來。”
沈知念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嗬...我就發現你們這些人真的是蠻有意思的嘞~我說瘟疫中心源可能在水井,你們調查發現真的在那,就把我當做犯罪嫌疑人。那我要是說哪個官死了,結果他真出意外了,我豈不是就是刺客了?”
“一群沒有腦子的人!”
她瞅了一眼傅煊,將頭瞥向一旁,不屑看傻子。
長時間被架著的胳膊已經酸麻,沈知念疲憊地閉上雙眼。
傅宴禮怎麼來的這麼慢?到時候還沒等她被架上刑場就先累死了。
傅煊麵露不忍,握著劍柄的手指泛白。
沈知念打了個哈欠,抻頭朝軍營外探去。
半晌,未見人影,她將目光放在了傅煊的身上,“嘿,我說你家主子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
傅煊搖了搖頭,握住劍柄的指尖鬆了鬆,語氣冰冷,“不知道。”
寒風從簾底湧入,刺骨的寒意順著膝蓋席卷全身。
沈知念抽了抽嘴角,“傅煊,你要不考慮先把我鬆開?我這樣子屬實有點累。”
傅煊終究還是鬆了口,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兩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