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禮,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傅宴禮起身坐直身子,饒有興致的盯著她,“我來看看被三皇子送回來的女人長什麼樣子。”
“三皇子?”
沈知念歪頭,眼神不解。
她...什麼時候認識過所謂的三皇子?
“我的手下告訴我,今日三皇子在京城遊逛,買了一堆廢紙,並且身邊還伴隨著一位女人,兩人並肩而行,關係甚是親密。”
“據說那女子穿了一身淡青色長衫,披著淺藍色鬥篷,不知道沈姑娘見沒見過?”
傅宴禮起身走上前抬手勾起沈知念幾根發絲。
沈知念望著男人圍繞她轉了一圈,勾起的頭發在指尖打轉幾圈後重新放下。
明明眼前的男人臉上洋溢著笑意,但她卻清楚的感覺到了空氣中凝固的陰陽怪氣。
雖然認識傅宴禮已經有段時間了,但是她還是想要感歎一句。
這...男人真是個...妖怪!
沈知念低頭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服裝,淡青色長衫,淺藍色鬥篷,正如傅宴禮所言相同。
屋內適宜的溫度,她解下身上的鬥篷,實在是受不了傅宴禮的陰陽怪氣,開口打斷。
“你不會要說今天送我回來的那人是當今三皇子吧?”
“沈姑娘真聰明。”
傅宴禮翹起二郎腿,睨視沈知念。
沈知念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明明隻要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硬生生被傅宴禮說成了一篇作文。
她無奈開口說道:“明明就一句話的事情,你說這麼多的意義在哪?”
“我怕沈姑娘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這件事情,隻能多說一點讓你好回憶一番。”
沈知念抽了抽嘴角,揮了揮手坐下,“懶得理你。”
她繼續搗鼓著手頭的筆墨紙硯。
“你乾什麼呢?”
沈知念抬頭對上了傅宴禮疑惑的目光。
“這你都看不出來?很明顯我在畫畫啊,笨蛋。”
“沈知念,你罵我?”
“我哪敢啊?你可是尊貴的太子殿下,我...隻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草民罷了。畫也不會畫,家也回不去......”
“家?你現在不就是在家嗎?”
呀!又說錯話了!
沈知念驚訝地捂住了嘴,眼神四處亂瞟。
“哎呀,你有所不知。這裡不是我的家,我沒有家,我四處流浪,恰巧被收養罷了。”
沈知念連忙打圓場,低下頭沉默不語。
說多錯多,她選擇不說話。以後...她還是當個啞巴吧...清淨。
“畫什麼?你求求我,說不定我就幫你嘍。”
傅宴禮坐在沈知念的對麵,眼神不停向她胳膊下壓著的畫稿瞟去。
沈知念抬頭,煩躁地望向傅宴禮,“傅宴禮,你就彆給我添亂了!我後天店鋪就要開張了,今天連夜也要畫出這50張宣傳單,不然我的開業大酬賓就要泡湯了。”
“好歹也算是你店鋪的合夥人,你要相信我。”
傅宴禮邊說邊從一旁空白的紙張上抽過一張空白的信紙以及沈知念手中搶過毛筆。
沈知念緊握住筆杆,朝傅宴禮齜牙咧嘴。
“你要乾嘛?這是我拿小金庫買的。”
兩人同時緊緊握住筆杆是,誰也不讓誰。
傅宴禮微微一笑,使出了殺手鐧。
“十兩銀子。”
沈知念瞳孔放大,二話不說放開了手。
傅宴禮一時失去了重心,差點摔倒,好在雙腿牢牢站住。
“沈知念,我知道你是一個小財迷。但是勞煩你下一次鬆手的時候,提前說一聲,我怕我摔死。”
傅宴禮握緊筆杆,沒有思考提筆揮手在紙上胡亂塗寫一通。
沈知念身子微微前傾,試圖觀賞一下傅宴禮的大作。
桌上的畫紙內容映入眼簾,沈知念皺了皺眉,不知說些什麼好。
大作就是大作,完全看不出來是宣傳單。
沈知念不忍心,伸出指關節,敲了敲桌麵。
“傅宴禮,你要不要考慮審一下題?我要的是宣傳單,不是美術□□。”
“我畫的不好嗎?”
傅宴禮舉起手中的畫紙朝向沈知念。
沈知念低下頭,腦袋重重砸在了桌麵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她舉起雙手,朝傅宴禮豎起大拇指。
泛黃的紙張上,底端是向上瘋長的竹子,頂端是三隻喜鵲。
沈知念不得不感歎畫的的確惟妙惟肖,可要是大家都被眼前的畫作欣賞,誰會注意底部的字體?
為了不掃傅宴禮的興致,沈知念並沒有出言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