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買了這麼點東西?”
林清羽拿起桌麵上空空如也的荷包有些震驚,微微張開的嘴巴久久未能合上。
“這就沒錢了?現在的東西都賣的這麼貴嗎?”
林清羽不停來來回回翻看著籃子中的物品,對於京城現在的物價越發的懷疑。
她怎麼不記得以前的東西賣的這麼貴?
鋪子開業有些日子了,看戲的不少,隻可惜卻沒有一人到來。
沈知念煩躁地揉了幾把頭發,亂蓬蓬的發絲讓她此刻看起來像是個乞丐到訪。
“小羽,你說為什麼就是沒有人來拿呢?”
沈知念實在受不住,隻得將求救的目光放在了林清羽的身上。
林清羽翻東西得手停頓了幾秒,最終拖過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認真思考了起來。
“據我觀察以及猜測,我覺得可能是現在的人都不願意跨出那一步。”
“知念,經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實現的,而是要吃很多苦。”
“那日,段姨說的話簡短,她省了的是她吃過的苦。”
“但這隻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女性本應相夫教子,為何要經商?有自己的丈夫經商不就夠了嗎?”
林清羽顯然沒有如沈知念那般想太多,更多的是從本質出發。
從不用的角度出發往往觀測的角度大相徑庭。
沈知念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可是不走出那一步,怎麼知道是對是錯?”
“可一旦走出那一步,如果是錯的,怎麼退回去?”
林清羽一句話說的沈知念一愣。
有太多瞬間,她都作為一名現代人發表意見,而忘記自己和如今的女子並不是一個境地。
“小羽,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林清羽坐直身子,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認真,“知念,我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開這間鋪子的原因是什麼?賺錢還是其他?”
“我想證明女性不在男性之下,經商不受性彆禁錮。”
林清羽點了點頭,“如果你希望大家邁出第一步,不如想一想大家的最後一步是什麼?人們太多時候往往隻在意一個結果,而非過程。”
說完一切的林清羽起身提著籃子進到了廚房,獨留沈知念一人坐在椅子上思考。
“最後一步?最後一步......”
沈知念從冒出這個念頭的那一刻便幻想著會有無數想要證明自己的女子前來。
可她忘記了,這裡不是那裡,沒有人願意拿世人的另眼相待去賭一個未知的結果。
沈知念意識到想要讓女性擺脫枷鎖的第一步就是打破世俗。
人們總認為女性就應該相夫教子,安享生活,經商等事情更應讓男人去做。
可沈知念偏不,她偏要迎難而上。
傅宴禮多日未歸,沈知念也沒有閒著,帶著沈知望一共來到了鋪子。
從帶沈知望走那一天,她便決定今後定讓沈知望過上好日子。
但她不會主動促成,反之讓沈知望自行努力。
*
“知望,你知道經商放在首位的應該是什麼嗎?”
沈知望搖了搖頭。
“那你知道我們如何吸引客流量嗎?”
沈知望聞言又搖了搖頭。
......
周而複始,幾輪過後,沈知望都隻是單純搖著腦袋。
大大的眼睛裡滿是不解,她不明白為什麼知念姐姐突然帶她出來,還問了一些她壓根聽不懂的問題。
沈知念有些垂頭喪氣,思考起沈知望是否是經商的料。
但她仍不願放棄,再次出口詢問。
“知望,你會算數嗎?”
沈知望再次搖了搖頭。
深山當中的村莊,不管是教育還是出行方麵都是較落後於京城。
而沈知望家中並不富裕,念書這種東西更不可能在她身上浮現。
整個京城當中,富貴人家依稀能數得上來 。
但更多的是那些貧窮人家和普通人家,極少讓女子念書,上學堂。
在他們潛意識當中,女子隻需成婚即可。
沈知念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對於這種事情的發生,她是從來沒有想到的。
她隻當以為是人們不願邁出那一步,可她突然發現是她們無法邁出那一步。
沈知念拍了拍沈知望的手背,起身徑直走向角落處的書桌。
她一把拿去堆放在書桌上寫滿宣傳的紙張,走到了灶台旁。
熊熊燃燒的火焰,沈知念將所有紙張一股腦扔進火中。
火焰吞噬了宣紙,紅色的痕跡慢慢席卷整張紙張,最終變為了灰燼。
林清羽趕到望著爐中越發大的火焰,捂住嘴巴,不解望向沈知念。
“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