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二打開一間客房門,給他擦了擦桌椅,“不知您來我們鎮子做什麼的?”
聽到這個問題,秦顯生心下警惕,將一點碎銀放在了小二手中,淡淡道:“訪友,小二,店裡有什麼拿手的招牌好菜,待會給我送入房中,再來一壺好茶。”
“好來!”
這一路日夜兼程,秦顯生隻覺全身骨頭都快散了架,此刻終於能躺在床上放鬆一下了。
他望著床頂雲雷紋雕花,徹底卸掉了身上所有力氣,不禁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祝兄啊!不枉你我二人相識一場,下輩子,我哪怕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恩情!”
秦顯生等了許久,直到昏昏欲睡,還是不見小二送酒菜來,他心下疑惑,不由坐起身,正要下床,卻忽覺身體失了力氣,就連眼前也驟然一黑,頭重腳輕之下,身體不受控製地就向前栽去。
這不是饑餓造成的無力感!秦顯生心下大驚,突然,一隻手自後方伸出,猛然捂住了他的嘴!
“嗚嗚……”
他奮力掙紮,想要呼救,卻徒勞無功。
會是誰?想要對他做什麼?
不過幾息的時間,他的視線就漸漸開始模糊,很快便停止動作,垂下了頭……
距離此處千裡之遙的天京城中,春雨淅淅瀝瀝,如霧如絲。
三三兩兩的行人手持各色油紙傘,在雨簾中來回穿梭。
祝青簡伸手抓過窗台上炸毛抖水的白鴿,在“咕咕”的叫聲中取出它腿上信筒內的紙條,展開,上書隻有三個字:
已辦妥。
又過了些時日,春末夏初,太陽開始緩緩側頭,露出熾熱的一麵,祝青簡瞧向回來複命的趙天峰和胖頭,問道:“可有意外?”
胖頭樂嗬嗬地道:“完全沒有!”
趙天峰也笑道:“少主,屬下還聽到他說,下輩子哪怕做牛做馬都要報答您!”
祝青簡不由翹起嘴角,微微一笑:“不必下輩子,他這輩子啊,我看就挺好,”他站起身擺擺手,“你們做的不錯,下去罷!”
“是!”
祝青簡望著窗外思忖片刻,隨後回身慵懶地倚在竹榻上,心下甚是得意。
若是讓秦顯生這等清流人才身陷囹圄,流落民間,著實暴殄天物。
突然,房門“砰”地一聲被人推開,祝青簡立即轉頭,卻見老爹怒氣衝衝地大步走了進來。
他急忙起身:“爹,怎麼了?”
“怎麼了?!”祝遠暉明顯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問怎麼了,我問你,秦顯生是不是你放跑的?”
“啊?”祝青簡裝傻,“秦顯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