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洞外蟬鳴聲嘈雜喧囂,反而更襯出兩人之間彌漫的詭異氣氛。
朱珠摸不清司藍的心思,卻能感覺到她興致不高,便有意活躍氣氛出聲:“說起來,水洞上空除去這兩把寶劍,還有數百把劍懸空其中,那個烏芩看來一定很喜歡劍。”
司藍目光仿佛如刀刻一般落在朱珠先前用木炭勾畫的穴洞石壁,並未去看朱珠,嗓音泛冷地應:“師妹,我不想知道烏芩的事。”
眼見對方不願搭理,頓時朱珠也不想自找沒趣,撇嘴轉身背對司藍,閉眼睡大覺!
不多時,朱珠呼吸聲綿長緩和,那擋臉的樹葉早已掉落一旁。
司藍雖是未曾回頭,卻始終注意著動靜,稍稍偏頭,神情複雜的看向陷入熟睡的朱珠。
最初沒有戳穿朱珠重生之事,司藍是想看她到底想隱瞞到幾時。
可方才見朱珠仍舊不打算向自己坦白,反而以謊言來應付自己時,司藍實在是忍不住動怒置氣。
兩人自幼相依為命,按理該是彼此在世上最信任的人。
司藍想不明白,朱珠為什麼總有許多不為自己所知的秘密心思。
半晌,司藍低聲輕歎,探手輕觸朱珠白嫩頸旁的傷痕,蔥白指尖動作輕柔至極,秀雅墨眸裡卻顯幽深,儘是晦暗。
其實昨夜司藍朦朧之中夢到一個令人不適的夢。
夢裡的朱珠拚了命般逃離自己,甚至不惜以刀劍相向。
司藍分不清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怨恨,隻記得夢裡的自己至死都未曾鬆開禁錮朱珠的手臂。
哪怕一同墜落深淵,那也是朱珠先招惹自己的後果,司藍如是想著。
所以即使夢醒,司藍也不曾後悔半分。
良久,穴洞外驕陽似火,熱浪滾滾而來,就連清涼幽深穴洞亦漸而燥熱難耐。
而一覺睡到午後的朱珠,則是被熱醒的。
明眸微眯,朱珠模糊看向刺眼光亮,禁不住皺眉,細聲嘟囔道:“夏天,可真討厭!”
天恨穀的夏日悶熱的像蒸籠,朱珠翻身坐起,探手抹去額前細汗,卻忽地察覺頸間怪異,探手一摸,才發覺不知何時多了截係帶。
“師妹彆亂碰,我給你頸間的傷抹了藥。”司藍出聲阻止道。
朱珠本就不喜歡束縛,明眸不解的看向司藍出聲:“我又沒受外傷,抹藥就行,乾嘛包紮?”
大夏天,頸間裹著一層布,朱珠實在是熱的慌!
司藍迎上朱珠問詢目光,直白應:“誰讓師妹睡覺不安分,頸間藥汁太容易被擦掉。”
“我才沒有!”朱珠弱弱地反駁,卻也沒有再執意去扯係帶,自顧起身伸展懶腰,目光看向外麵火辣日光,“這麼熱的天,獵物都躲起來,看來今晚我們得餓肚子了。”
“我方才出去設了陷阱,師妹去看看吧。”
“我怎麼不知道師姐出去過?”
朱珠滿臉困惑的看向司藍。
司藍往火堆裡扔著木枝,淡然道:“師妹睡得太沉,才一點防備都沒有,將來行走江湖,豈不是很危險?”
朱珠被司藍說的臉頰通紅,卻仍舊嘴硬的應:“我、我那都是因為昨夜照顧師姐太累,否則我早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