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離相框的距離近了,腦中那個智障的反應又大了起來。
陸西彆往汪芝英的方向走了幾步,避免身體莫名的舉動再嚇到楚漓若。
見陸西彆朝自己走來,汪芝英怕得哆嗦連連否認:“不不不!我沒打少夫人,大小姐您看我手裡拿著...拿著您最寶貝的澹小姐的相框呢。”
汪芝英想將手中的相框遞給陸西彆,卻見她雙手環胸看都不看根本不接。
打!
相框!
陸西彆的手再次不受控製的抬起。
汪芝英唯恐手裡的相框真的碎了,轉身將相框放回遠處,陸西彆將手控製在空中。
她輕輕握拳:“那你是說少夫人誣陷你?”
汪芝英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相框,諂媚的說道:“是啊大小姐,幻未城這位哪比得了澹家小姐,我隻是給她看看,她就連連後退碰倒了桌上的玻璃杯不說,還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楚漓若會扇自己一巴掌?陸西彆壓根不信,在她看過的那半本書裡這位汪管家不是個善茬,故意掀起鬨劇不說,還在之後的日子裡百般刁難楚漓若,讓她遭受了不少無妄之災。
“西彆...”欒玉成剛開口,便聽陸西彆冷聲道:“我不信。”
汪芝英一下傻眼,大小姐明明很喜歡澹家小姐,對楚家這位甚是不喜來著,她是在給大小姐找由頭撒氣,怎麼大小姐卻像是護著楚家這位一樣。
咦?
楚漓若心裡嘀咕,她低頭瞧了瞧身上的衣服,又瞥了一眼遠處的相框。
難道是衣服的緣故?
哇,早知道這樣有用,上輩子怎麼都不至於過得那麼淒慘。
“可...真是少夫人自己動的手。”汪芝英開口,她頭微向左轉看到傭人區的傭人:“她們都在這,剛剛的事她們都看到了。”
“是嗎?”
“是的,大小姐,您可以問她們。”汪芝英低頭彎腰給陸西彆指明方向。
陸西彆瞥了一眼傭人區的傭人,其中一個穿著淡藍色製服的有點眼熟,稍思索後對上了名字。
按照原來的劇情發展,歡琳是陸西彆第一個打死的傭人。
“你被解雇了。”陸西彆皺眉儘量忽視腦中的智障,直截了當的開口。
“啊?大小姐,我真的沒有打少夫人啊。”汪芝英一瞬茫然,求助地看著欒玉成。
“西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要不聽聽傭人們怎麼說?”欒玉成開口,汪芝英是他的遠房表親,他嫁入陸宅後不久後就跟著他來了陸宅。
“誤會?我親眼看到的有什麼誤會?難不成我也誣陷她?”陸西彆抬眼看著欒玉成,擲地有聲:“欒叔,我知道汪管家是您的表親,但再怎麼樣她也隻是陸家的管家,一個管家敢打我新婚的夫人,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大小姐,您?”汪芝英張大嘴巴雙眼瞪大,不知道陸西彆怎會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不是對楚家這位分外不喜的嗎?
她想起一個可能:“大小姐,相框裡這位才是澹家小姐。”
“消消氣!西彆。”欒玉成溫聲道,對於陸西彆的轉變他也奇怪的很,汪芝英畢竟是他的表親,萬不可落進這小混球手裡,解雇就解雇,總好過缺胳膊斷腿:“這件事是汪管家做得不對。
“還不快給少夫人道歉!”
“欒先生。”汪芝英抬頭對上欒玉成的眼神,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楚漓若的麵前彎腰鞠躬道歉:“對不起,少夫人。”
原本悄悄看著的楚漓若見汪芝英朝著她走來,硬是又擠出幾滴淚,手輕輕撫著已經不太痛的臉上小聲嗚咽:“嗚嗚嗚...好痛......”
陸西彆瞧著坐在玻璃渣旁像是一陣風來就能吹散了的楚漓若,想起書中她的遭遇更是心痛:“一句不痛不癢的道歉就完了?”
欒玉成抬眼看向汪芝英,汪芝英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西彆,這樣行嗎?”欒玉成開口。
楚漓若:“嗚嗚......痛......”
陸西彆沒說話,瞧著楚漓若泛紅的巴掌印,這要幾天才能好啊。
見陸西彆回答,欒玉成下巴微抬,“劈裡啪啦”的響聲在客廳中響起。
等陸西彆回過神轉向汪芝英的方向,她的臉腫得像豬頭一樣。
“行嗎?西彆。”欒玉成看著汪芝英的樣,覺得自己的麵子被拂了,也有些不高興。
陸西彆問楚漓若:“這樣行嗎?”
楚漓若看著汪芝英的樣忍住笑:“行。”
追狗入窮巷必遭反撲,汪管家離開陸宅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行。”陸西彆點頭:“她以後彆在陸宅出現了。”
“好,都聽你的。”欒玉成笑容可掬的看著陸西彆,和往日對她並無二致。
“嗯...”陸西彆伸手指了一下傭人區中的歡琳:“她來做管家。”
“她?”欒玉成順著陸西彆指的方向看過去,這個傭人很陌生應該是新來的,陸西彆從來不管陸宅的事務,難道是覺得好玩?
“對,不可以嗎欒叔?”
“當然可以,西彆說什麼就是什麼。”欒玉成走到傭人區簡單交代了幾句,便有傭人推著清潔儀來處理地上的碎玻璃渣。
為了控製腦中智障的動作,陸西彆保持著雙手插在腋下環胸的姿勢問楚漓若:“能起來嗎?”
“嗯。”楚漓若輕輕點頭,扶著牆壁站起,抖落身上的碎玻璃,事發突然,碎裂的玻璃杯不少迸濺在她的手臂和腿上,劃出好幾道血口。
陸西彆凝神瞧著楚漓若身上細小的血口,心說怎麼剛剛沒注意到有這麼多個小傷口啊。
楚漓若被她的目光所觸及的皮膚微微顫栗,隻聽得到傭人用清潔儀吸入碎玻璃發生清脆碰撞的聲響。